她发现让不悦,于是决定讲个此时能想到最突兀笑话。幽幽地白她眼,而后问道:
“你对同性恋有偏见吗?”
她脸唰地红到脖子根,个劲儿地摇头。然后男理发师过来接手,尽管给很多细致、精确指点,他还是把头发剪得过短,还用另种方式梳头,结果把变回米格尔·利廷。这是难免,巴黎化妆师故意违背头发自然走向来梳理,康塞普西翁理发师当然不会这样做,而是把发式还原。并不担心,因为只消用另个方式梳头就是,这很容易,也确这做。不过,费很大气力才压制住回归自念头——在这座雾气重重边远城市,断乎没人会认出。头发剪完,那位姑娘把领到店内里间,小心翼翼地,似乎在做什违法事样,在镜前插座接上电动剃须刀电源线,而后把剃须刀递到手上,让自己刮胡子。幸好,这样不需要热水。
地狱里爱情天堂
弗朗奇已经办好
两位师傅和那位顾客,全都抬眼惊异地瞧着。那个拿刷子老师傅无疑提出此时三人头脑里正琢磨问题:
“您是哪国人?”
“智利,”不假思索地说,但赶紧纠正,“不过是乌拉圭人。”
后面纠正比前面说错话更糟糕,不过,他们都没注意到,而是提醒,在智利很多年前就不用“修面”这个词,而是说“刮胡子”。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,那些在“男女皆宜”新派理发店工作年轻人,听不懂们老辈智利人才用过时话。在这家理发店则正相反,他们很高兴有人像从前他们生意好时候那样讲话。手里没活那位师傅引坐到理发椅上,按照熟悉老规矩把理发围布系到脖子上,打开把生锈剃刀。那位师傅少说也有七十岁,似乎过惯苦日子,高个子,肌肉松弛,白发苍苍,他自己应该也有三天没刮过胡子。
“用热水还是用凉水刮?”他问。
他双手颤颤巍巍,几乎拿不稳剃刀。
“当然用热水。”回答。
“这位先生,那咱们可就难办,”他说,“因为们店里没热水,只有透心凉冷水。”
于是又返回第家“男女皆宜”理发店,跟他们说要“刮胡子”而不是“修面”,听这话,他们立马就给服务,但条件是必须要理发。同意后,小伙子和小姑娘原先那种无所谓神情扫而空,立即开始操持那套冗长职业程序。女孩把毛巾围在脖子上,用凉水给洗头——因为这家店同样没有热水。然后那姑娘问,是否需要三号、四号或是五号配方面膜,要不要选用种治疗秃顶药水。依照程序,任由她做完切步骤,可等到给擦干脸时候,那姑娘突然愣住,自言自语道:“真奇怪!”慌忙睁开双眼,问她:“怎?”她表情比更茫然无措。
“您拔过眉毛!”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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