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天下有些哭笑不得,道:“主公,那不是万军主将,那只是徒有武力匹夫而已!身为主将,当知兵事,兵书有云……”
他刚要长篇大论,纪若尘便打断他,道:“这世间兵书所讲,皆是凡将俗兵斗战之法,代勇将也不过力敌百人。但在道行深厚修士眼中,千军万马,也是来去自如。所以必得有相应克制办法。”
济天下抚须微笑,似乎胸有成竹,道:“无妨!修道之士虽然神通众多,但必定对凡人心存轻视,且所谓大道不蒙尘,等闲不会理尘世间事。不过世间万事,力不胜谋,只消来人对们心存轻敌之意,便要叫他有来无回!只是到时候手段激烈些,还请主公见谅。”
纪若尘微笑道:“不管何谋,只要能克敌制胜,但用无妨。”
济天下自然知道这位主公向来不以人命为念,行礼,正要出帐,忽然又想起事,低声问:“不知主公现下真元到何等境界?哦,便以道德宗三清真诀为基准计算好。”
天地讲起,三皇五帝而下,至烽火戏诸侯,至鹿台焚纣王,至仙妖战罢封神,至……这当中,还穿插无数野史逸闻,奇人趣事。道德宗众弟子起初并不在意,要知道,他们皆为门中精英,又是早就准备历练尘世,学史是基础课目,听道之初,尚有不以为然,神思游离。哪知道济天下此次是志在必得,不折服这些道门精英是绝不罢讲。
帐中足有三大缸清水,供济天下润喉。
如是,自晨至夜,又自夜至晨,三缸水尽。
雄鸡重啼,天下初明时分,道德宗众弟子才自帐中走出,自这日起,人人有分工,个个勤于事,不藏私、不偷懒、不折腾。
如此变化,纪若尘三千魂丝遍布百里之内,怎会不知道?可便是他也无法窥透其中奥妙。他虽是道法强横,但自问也办不到这等事,所以才放任道德宗诸人自行其是。不过此际纪若尘便是纪若尘,既然想不通,便直接将济天下叫过来询问,而且也放玉童在旁听着。那意思依然是,不怕你知道。
纪若尘又已翻开春秋,头也不抬地道:“太清太圣境。”
济天下从怀中取出张纸条,伸手指个个地数上去:“太清高圣,太清上圣,上清至真……”数完之后,他面色便有些难看,想想,道:“眼下当务之急,主公还是少读些春秋,多修修真元吧。”
见纪若尘开口相询,济天下对曰:“统思想。”
这次济天下倒是毫不啰嗦,甚至是惜字如金,纪若尘拿他毫无办法,便取出张自己手书坤玉转元阵诀要,交给济天下,吩咐他让云飞修习,并自行挑选士卒炼阵。
给阵法后,纪若尘便取出卷书读起来,有送客之意。
济天下收阵法,却并不离去,望着纪若尘手中书卷,问道:“主公读《春秋》,是否已知晓为将之道?”
纪若尘放下《春秋》,皱眉道:“这本书中哪有为将之道?……嗯,身为主将,当在百万军中取敌酋首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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