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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不说相国府两位小姐如何吵得针锋相对、火星四溅,让众权宦子弟看得目瞪口呆,也不提二小姐好勇斗狠,各自撂下狠话无数,洛阳满城上上下下,关注还是国相杨公国忠回城省亲这件真正大事。
腊月底,洛阳突降大雪,三日不停,平地雪深尺余。富庶人家自有炭火锦裘,只是苦城里城外穷人家,瑟瑟抖着,还得忙碌生计,筹办年货,肚子里不住咒着老天,面上还得堆出笑脸,在外人面前说道瑞雪兆丰年,这等大雪,正是因相国大人回洛阳才带来吉兆。
腊月二十八,雪住天晴,东都洛阳满城镶银,
影?
济天下心神松,全身上下登时冷汗涌出,湿透重重冬衣。他再也不敢停留,慌忙夺门而出,哪知才出门槛,衣袖就被人把拉住!
济天下登时全身冰凉,不敢稍动!只听得个甜腻腻声音自旁传来:“老爷,老爷?你这是怎?”
济天下悬在半空心这才放下,转头望去,见是房中丫头环儿。这环儿生得弯眉细目,丰腴白净,颇为甜美可人。此刻环儿拉着济天下衣袖,轻咬着下唇,白嫩面皮下透着嫣红,眼中水汪汪全是情意。
济天下看眼天色,此刻午时方过,依着相国府规矩,正是午歇之时,环儿此刻过来用意再是明显不过。济天下虽好银钱,甚而有时胜过自家性命,却也不是只进不出铁公鸡,使起钱来十分大方,待这环儿更是优厚,她也就加意奉承,兼之这济天下看似文弱,实则精壮过人,更是凭添她三分春意。这环儿若是情动,直可缠绞得济天下酥麻到骨子里去。
奈何今日非比寻常,只消想到房中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煞星,济天下便是绮念全消,看环儿也便如木鸡瓦偶。他心想只是快些离开这不祥之地,当下随便寻个借口,便舍下千般哀怨环儿,夺路而去。此后数日,济天下虽然每晚回房歇息,却如老僧入定,在榻上安然仰卧,深吸慢呼,似在宁神养气,任那环儿如何勾引,只作不知。
环儿直恨得心底里都麻痒痒,不懂怎地个妙人就忽然变成木头。好在济天下赏她银钱细软多倍,总算慰藉她伤痕累累心儿,还有些富余。
纪若尘这神游,便是七日。
七日之中,相府中应人等都在各自忙碌着,看似毫不相关,实则气脉相连。纪若尘分出缕神识,面体悟着三清真诀,面与人世间所脉印证,以求找个可以凝聚身体方式。济天下则在授业之余,日夕翻阅本朝各类正史野传,历代天子纪事更是细读。
而那杨相国二小姐元仪,则在族中子弟聚宴中语出惊人,指点着众大小公子,放言都是些扶不起脂粉软货。她年纪幼小,或许知道,或许不知自己已得罪东都几乎所有权宦子弟,但众人畏惧杨国忠权势,无人敢出口反驳。然而这当中便恼个人,那拍案而起,正是杨元仪亲姊,相国府大小姐宛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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