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阳真人明知他这是废话,依然含笑拱手,谦逊道:“过誉。”
天海不急不忙地品口茶,方才喟然叹道:“转眼间就是五十年!已经老,争强好胜之事是做不大来。眼瞅着大道无望,这唯冀望就是觅得传人,承这身衣钵。侥天之幸,近年来云中居遇到几个勉强说得过去人才,怕他们天天待在山里,眼界气量不免小,又适逢贵宗十年度大典,因此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,请真人们指点指点,顺便也
人身前,仰头怒视,直将道德宗八位真人与百名弟子视若无物。只不过紫阳真人身材高大,足足比天海老人高出个头去,且不说道行高低,就看双方这对视,气势上也自然分出高下。
石矶见,当即轻笑声,这笑令得天海老人老脸有些挂不住,登时由红变紫。但他也并未出声训斥石矶。看起来云中居规矩不像道德宗、青墟宫那样严谨,至少石矶对他这个师父就不怎尊重。
云中居另两位弟子衣着打扮都很素淡,完全不似石矶这样天然引人注目。
紫阳真人微微笑,手挥,身后道德宗弟子立刻忽啦啦向两边散去,动作整齐划,为天海老人让出条大道。紫阳真人当先行去,天海老人见,为身份体面计,只得哼声,跟着紫阳真人而去。
似有意似无意,天海老人根本不去理会弌夆,凭它立在白玉台上。弌夆可非是什善类,那也是天地间有数凶禽,此刻立着,高足有五丈,双鹰眼凶光四射,锐利非常,盯着不远处密密麻麻宾客,看上去随时要择人而扑。
紫阳真人立刻知道天海老人有意为难,当下呵呵笑,向玉玄真人使个眼色。玉玄真人会意,足下似缓实快,几步已到弌夆身前,然后凌空步虚,似空中有无形台阶样,竟路行到弌夆背上。也不知她用个什法诀,那弌夆突然凶焰全消,双翼展,驯顺地载着玉玄真人向太上道德宗后山飞去。
转眼间天海老人师徒四人已在太清殿坐定。对待天海老人,道德宗所持之礼自然与寻常宾客大为不同。殿中摆设,若非哪位上代先师得道后所留,就是已过千年前朝之物。几上所摆果蔬,也皆是有书所载异果,年代悠远,服后于灵气大有助益。至于那殿中弥散香,燃香鼎,以及诸般不起眼花花草草,均是来自八荒凶地,无物得来容易。
在这太清殿中坐,方知何为仙山福地,何为奢靡之极。与之相比,天海老人那身装束,评语就是俗,俗不可耐。
此时宾主坐定,八脉真人都在座相陪,天海老人携来三名弟子也各有座位,给足云中居颜面。
寒暄已过,当下话入正题。紫阳真人明知故问,婉转问起天海老人来意。天海老人此行郁闷已久,等就是这刻,当下捻着几根稀疏胡须,徐徐地道:“其实此番重登莫干峰,这是为瞻仰下道德宗至圣先师,领略八位真人仙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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