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呀声响,木门再次打开,个身影若断线风筝般飞出来,轻轻地落在纪若尘脚边。
木门又自行合上,门开瞬间,纪若尘仍是只能在木屋中看到片黑暗。
纪若尘看看木屋,又
若不是脚下岩石上深深斧痕,以及随着夜风送来尚秋水那淡淡体香,纪若尘几乎要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做个梦。
眨眼间半炷香功夫过去,木屋仍然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,安静得让人发疯。
纪若尘终忍不住向木屋奔去,他心中实在有些记挂尚秋水安危。更何况刚刚尚秋水冲向木屋时,那往无前决绝气势,完全不像是同门切磋,倒似是……
倒似是个面对千军万马绝色女子,非但不逃,反而毅然冲阵般。那是怎样种绝望刚烈啊!
纪若尘忽然清醒过来,不禁为自己脑中涌出诸般奇怪念头大吃惊。这尚秋水十分古怪,总是会给他以种种似有还无、莫名其妙压力,逼得他胡思乱想番。
无息地插入坚硬岩石中,直深入二尺有余,这才止住落势。
巨斧黑沉沉,隐隐可见斧柄斧身上处处铭着暗纹,显然其中另有玄妙。巨斧形状古拙,斧柄碗口粗细,看适才落势,锋锐是不用说,再看这大小,少说也得有数百斤重。
尚秋水右手五指舒卷如兰,轻轻握住巨斧斧柄,月色下,如霜素手与深黑斧柄形成鲜明对比。他徐徐道:“此斧铸成七百年,重八百八十斤,凶厉狠绝,无坚不摧,其名忘情。”
道德宗岁考时,绝大多数弟子都以木剑应敌,纪若尘尚是首次见到如此猛恶兵器,不禁愕然道:“秋水师兄,你这是……”
尚秋水清笑声,道:“即刻便知!”
他正胡思乱想之际,忽然似有阵微风从身边拂过。纪若尘刹那间停步,凝视着眼前徐徐飘落数根黑发,整个人已如在冰水中浸多日,木然得几乎不能呼吸!
纪若尘缓缓转过头去。
在他身后数丈地面上,插着柄深黑色巨斧,斧头已大半没入到岩石之中,正是忘情!
适才这把巨斧似从冥冥中飞来,与纪若尘擦身而过,削断他几根头发,这才无声无息地落下,而纪若尘几乎全无所觉!
只是斧已在此,那人呢?
也不见尚秋水用力,那柄巨斧即离岩而出,轻飘飘似是没有点重量。他又摘去束发金环,随手掷于地上,身周罡风四起,吹得头黑发飞卷如旗!
在纪若尘愕然注视下,尚秋水以纤丽身姿,擎猛恶巨斧,奔腾如雷,刹那间已冲至木屋之前,而后脚踢开房门,冲进去!
木门阵颤抖,发出吱吱呀呀刺耳声音,竟未被踢散,又缓缓自行关上。
木屋中黑沉沉片,在门开短短时刻,以纪若尘眼力也看不清屋内究竟是何情形。尚秋水冲入屋内之后,他只见木屋轻震数下,窗口处又有道光芒闪过,就此再无声息。
在山崖之间,明月之下,那座木屋孤零零地悬在那里,孤寂而安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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