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谕胡思乱想会儿,想起来从前宫中传说,说宫中养着批哑奴,用来为皇帝做见不得人事情。萧从简在东华宫,却又由哑奴看守。到底是怎回事?
不过不管怎样,萧从简没有追过来,李谕感觉安全多。
这时候宫人端上各色糕饼。李谕目光被吸引,他伸手从盘中取出块,那是块小小奶酪黄油饼干。看起来是,闻起来是,吃起来也是,就连装饰花纹都和影帝家附近那家甜点店模样。
李谕终于确定,这几年在这里做皇帝是谁。
到百官朝贺时候,李谕注意到打头丞相是赵歆成,萧从简不在百官之列。李谕放下心来,他决定暂时不去考虑萧从简事情,把东华宫偏殿之谜暂时抛到脑后。
李谕脑子里轰地声。
他不是汝阳王,而是皇帝。
回到东华宫另侧殿中,李谕更衣完毕。这会儿他已经完全相信自己是皇帝。宫人全都毕恭毕敬。他不出声,谁也不敢随便说笑。
李谕换礼服。今日是万寿节,他得接受群臣贺寿。
他茫然地坐在宫中,还是有数不清问题。
赵十五,李谕真跟见亲人样。
“赵十五!”李谕眼里都要泛泪花。
赵十五立刻行礼,道:“请陛下安!”
李谕说:“赵十五,问你……”他突然顿住。
他盯着赵十五,个字个字问:“你说什?”
四弟他是见不到。但他还可以见见宫中老人,太妃,公主,各位宗亲,当然,还有王妃——现在皇后,还有他孩子们。
如果有可能,李谕真想让令狐己也看到这切。回到东华宫李谕真是太兴奋,
他离开几年,这里到底发生什?他直在千年之后世界,那这段时间在他身体里又是谁?四弟是怎走?他现在是萧家傀儡吗?为何萧从简会在东华宫中?
但李谕知道这些话不能随便问,尤其是有关萧从简话。
他刚才太过慌乱。这会儿他梳洗整理完毕,换衣服,周围是太监,宫女环绕着他,他心中渐渐安定,也能仔细回想刚才看到萧从简情形。
李谕想起来,萧从简似乎也叫他“陛下”?只是当时他太受惊,没有留意。那至少萧从简没有篡位,也无法篡位。
他大脑跟短路样,突然想到自己前夜做那个梦。原来“登机”就是意思他“登基”……
赵十五不知道皇帝在哑奴把守门后藏什,不管藏什,赵十五都不想知道,连想都不敢想。但皇帝情绪,赵十五还是会揣摩。
这段时日,皇帝从偏殿出来,大部分时候还是和平时没有两样,偶尔有苦恼样子。但今日早晨皇帝太过奇怪,说不上高兴或是低落,反而浑身紧张。
赵十五心中突跳,不由也紧张起来。
皇帝问他:“你说什?”
他立刻不敢含糊,又清晰端正地重复遍:“请陛下安。今日圣节,宫中诸人不胜欣喜,伏愿陛下千秋万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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