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嘛吓啊?”
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,都睡得很浅,不仅要整个窝在巫师怀里,还隔会儿,就要惊醒,确认自己恋人还在身边,变得比以前更加没有安全感。图勒巫师环住他手移开,他立刻就醒。瞳孔惧悸。
“阿洛。”他短促地喊声。
“在。”图勒巫师重新环住他。
光线落进瞳孔,视野逐渐变得清晰,黑瞳中惊惶,不安,终于点点散去。
他自温暖被窝中伸出胳膊,搂住恋人,埋着头,闷不吭声。
疯得彻底,不顾切要向恋人寻找永世相伴证据。
他们相拥,他们相爱。
他们有时候能听到雪落过大地声音,有时候能听到彼此呼吸,有时候不能。他们是兽,是人,是两个样孤独灵魂,终其生都在寻找自己缺陷。最后,他们起蜷在王座上睡去。
像两只互相寄生怪物。
个在另个怀里寻求温暖,个向另个血肉寻求温暖。他们镶嵌起来才是个完整圆。
图勒巫师手指穿过他头发,轻轻梳理。
“有个礼物,本来想今天给你。”仇薄灯就像只受惊过度猫,被顺毛很久后终于恢复过来,边吸着鼻子边发脾气。他狠狠咬图勒巫师口,又哽咽,又凶,“现在不想今天给你。”
图勒巫师应声,低低哄他。
他越哄,仇薄灯越生气,气起来,又就着刚刚印迹,狠命咬他。
穿梭发间手指,下下,微冷又耐心,是刻入骨髓熟悉,完全无法想象,如果不是这双手,如果没有……昨夜余悸充斥嗓间,仇薄灯不得不停下来,过好会儿,埋在他怀里,委屈指控: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猎鹰穿过垂挂布幔,落在金黄色铜支架上,叫两声,自己解开自己脚上信绳,自己丢下带回来信筒,自己去宫殿角落找吃——这项技能是打第二个主人出现后,逐渐学会。自从主人带回来漂亮少爷后,经常会撞上,隔那会才过来解信时候。
咕噜咕噜。
信筒滚过连珠纹裁绒地垫,撞在铺在地垫面毯子,只属于年轻男子手伸出来,抓住它。
仇薄灯枕在图勒巫师臂弯里,睡得昏昏沉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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