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中原人喝不多,在雪原有得苦头受,”哈桑亚边摇头,边提起皮囊,醇香马奶酒顿时如瀑布般倾泻下,“冰风刮,没点马奶酒打底,别说皮,骨头都得被刮裂……”
“等……”
仇薄灯放弃挣扎,无力地瞅着乳白酒液盛满银碗。
说实话,他觉得这不是碗,是盆…
当年也有人扣纽扣,如今三年毯子不洗都没管哈桑亚果断地用力敲响铜勺,打断这对刚刚得到图勒见证小两口。在图勒巫师冷飕飕视线中,他举起个麻袋般榆条皮囊,冲仇薄灯问:“来点?”
“点点。”
小少爷捧起只錾卷草纹银碗,颇为担心地强调。
他倒不是不喝酒。
东洲人都知道,仇家小少爷乱七八糟癖好之,便是喜欢品酒,各式各样酒他都要尝尝。仇家专门为他设个酒庄。不过,他好酒,但酒量……也就般吧,坛下去就醉。
领扣是打磨光滑海贝,最上个紧扣喉结。
但刚好,来时路上,小少爷发脾气,他便将最顶端扣子解开。
仇薄灯眼看去,顿时发现某些自己干好事。
“……”
他边火速伸手,去替他纽扣扣上,边疯狂祈祷,老守林人没瞅见这些……否则,他可就是真百口莫辩。
小少爷拉下来,将他按着,坐到自己猎装外套上。
嘶——
仇薄灯不易察觉地吸口气。
图勒巫师背对老守林人,半跪着俯身,假装低头替他抚平猎装褶皱,唇瓣轻轻擦过仇薄灯额头、颧骨、耳廓……仇薄灯下就不敢说话,也不敢动弹,生怕这没廉耻心家伙,真亲下来。
“……阿尔兰。”
而哈桑亚这里酒碗实在是太……
离谱。
哈桑亚这位老守林人,体型庞大得跟巨熊样,他在对面盘坐,简直就是墩座结结实实肉山。厚厚啤酒肚,能供只麋鹿撒蹄子跑几个来回。为此,他洞穴里用物件,全都大得出奇。
分给仇薄灯这只酒碗,硕大无比。
碗下来,仇薄灯估量等同自家酒庄坛半。
图勒巫师察觉他动作,微微偏头,看他眼。随即,稍微抬高些下颌,方便他扣纽扣。
对面。
老守林人露出个被浆果酸到表情。
——他确没看到图勒巫师咽喉处,小少爷留下杰作。
但小少爷没意识到,替图勒巫师扣纽扣举动,本身就已经非常非常非常阿尔兰……还是会和胡格措从清晨就黏在起,直黏糊到深夜那种……
微冷唇,在耳侧触即分。
——分寸拿捏得刚刚好,即让小少爷不敢再否认,也不至于真超出他承受界线。
小少爷白玉般耳廓染上桃花釉。
不吱声。
图勒巫师维持半跪姿势,探出手,越过仇薄灯,替他将铺在毡毯上时有可能硌到猎装衣袖扯开……仇薄灯视线刚好对上他领口,他脱掉深黑红襟外套,里边是高领羊毛衬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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