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总监点头:“懂,谢谢。”
……
二月份纽约很冷。
顾扬回到宿舍时,夜已经深,却困意
“理解您心情。”顾扬说,“也样。”
“但琳秀不想让这出戏被雪藏。”李总监说,“温棠是她从老家挑来孩子,很有天赋,在琳秀回老家那段时间里,也直在指导她跳舞。”
“既然是琳秀姐意思,那也没意见。”顾扬想想,“您带她来美国,是想让为她做衣服吗?”
“是。”李总监点头,“你为琳秀做那些演出服,可以在国内找人复制出适合温棠尺码,但只有那条蓝色裙子,私心想留下,所以想请你重新为那幕情节,设计条全新裙子。”
而除此之外,他还有另件重要事。
温棠跳是玫瑰中个小节。
那是激烈而又绝望情绪,女主被世人厌弃、嘲讽、围观,她在颠倒错乱世界里挣扎舞蹈,美得妖娆却也苍凉。为配合情节,顾扬和邓琳秀前前后后,改五版设计才定下最终成品,宽大肮脏裙摆下藏着抹鲜红,只有在旋转时候,才短暂地出现,是污泥里玫瑰,清纯又放荡。
顾扬还记得邓琳秀穿上它样子,在唯彩排演出里,整个舞台都因为她而沸腾躁动,那是艺术力量,能让观众深陷其中,起悲伤,起癫狂。
空荡荡大厅里没有灯光,没有伴舞,只有手机里放出音乐。温棠跳得很投入,她赤脚旋转,让白色裙摆和长发起肆意飞散在空气中,身材纤细,像泡沫也像精灵,直到最后个音符落下,她依旧沉浸在故事里,胸口剧烈起伏着。
李总监把外套递给她:“先回去休息会吧。”
“征求意见?”顾扬闻言很意外。
“这也是琳秀特意叮嘱。”李总监说,“那些裙子是你送给她礼物,也是舞台重要组成部分,所以如果你觉得温棠撑不起服装,或者有别意见,那她会尊重你意思。”
“她跳得很好。”顾扬说,“和琳秀姐不样,但……还是很好。”
“没有人能再和她样。”李总监声音低哑,或许是说完之后觉得气氛有些压抑,于是又补句,“不过不样人,会带来不样演绎,也很期待温棠表现。”
“那会在今年五月之前,出个新设计稿。”顾扬说,“国内那些衣服请不要拆,要是裁缝看不懂,让他们直接和联系。”
温棠看眼顾扬,抿抿嘴:“嗯。”
会议室门被打开又被关好,李总监问顾扬:“你觉得她跳得怎样?”
“舞剧要重启吗?”顾扬试探,“这也是琳秀姐意思?”
“是。”李总监拉过把椅子坐下,叹气道,“其实是不想。”
他为他深爱妻子创作这出歌舞剧,是想让她在舞台上更耀眼夺目,最大限度地绽放美丽,和旁人无关,所以无论是身为富华剧团负责人,还是单纯丈夫角色,他都不想把这幕戏让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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