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仰起头时候,脖颈线条优美,像湖畔天鹅。
服务生换盘CD,是七尾旅人《八月》,能让整家店气氛都变得安静起来,女孩微微侧头,小声跟唱着,断续声音像空谷里溪水,被细雨弹奏出涟漪。
直到离开寿司店,顾扬还在想她,总觉得那眉眼有些熟悉,却又不知道曾经在哪里见过。但脸盲是没有资格“似曾相识”,所以最后也只能归结于设计师对美敏感,不管怎说,能在吃午饭时拥有这段短暂相会,也算是段美妙时光。
“扬!”小组同学都在自习室里,旁边堆着厚厚资料。顾扬把带给大家打包咖啡放在桌上,翻着日历算算,距离除夕还有十五天。
距离见到他陆先生,也还有十五天。
无数架飞机迎着朝阳起落,在天空划出道又道白色痕迹。
……
帕森斯附近有很多餐馆,全球各国菜式应俱全,顾扬常去家日料店,虽然没有超绝好吃鳗鱼饭,但三文鱼腩和海胆都很鲜甜,寿司师傅很喜欢他,偶尔还会免费送新品寿司和甜点。
“最近很少看到你。”服务生帮他放好餐盘,“很忙吗?”
“们小组作业是第名。”顾扬笑着说,“所以需要更进步完善,如果运气好,可能会有商场愿意买下全线设计。”
打不过吗?”陆江寒笑,“你可是横着走小恶霸。”
“应该打不过。”顾扬如实承认,对方身高将近两米,还很壮,经常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对面寿司店请来相扑高手。
陆江寒配合地叹气:“那就没有办法。”
顾扬也笑,他继续说:“想你。”
陆江寒隔着手机亲亲他:“乖,等到除夕就飞来陪你。”
手机恰好“叮”声传来短信。
“你怎还没休息?”顾扬站在走廊上,“都快三点。”
“做个梦。”陆江寒嗓音低哑,“想听听你声音。”
“嗯。”顾扬心里软
这也是他想来帕森斯学习理由,可以遇见更好教授,更多机会,更有趣同学——哪怕他们常常让你头疼发狂,但无穷无尽创意碰撞,总能收获很好结果。
“份鹅肝寿司,两串烧鸟。”旁边桌上有人点餐,“谢谢。”
那声音很好听,如同童话里婉转夜莺,顾扬顺着看过去,是个身材纤细东方女孩,眉眼长得很标致,是老旧海报上常见古典美人。
“们还有梅子酒,需要来杯吗?”服务生问。
“不用,不能喝酒。”女孩把菜单还回去,“谢谢。”
杨毅坐在旁边看新闻,等他挂完电话后才进行采访,拥有段校园式青春异地恋,感觉怎样?
“点都不怎样。”陆江寒看着不远处机场,天才刚微微亮。
“这场会很重要。”杨毅提醒,所以你不能临时改变主意,买张机票飞美国。
“那是李总监吗?”陆江寒侧头。
杨毅顺着他目光看过去,刚好看见男女,两个背影消失在安全门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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