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江寒帮他拉开椅子:“坐。”
“这也太夸张吧?”顾扬小声说,“孙先生是不是误会什?”
“没有。”陆江寒抖开餐巾,淡定回答,“孙先生每顿饭都这吃。”
顾扬顿时惊为天人:“是吗?”
陆江寒很有耐心地点头:“是。”
孙知秋上下打量下他,似乎颇想发表番高见,但鉴于陆江寒目光里饱含警告,看起来很像是要打人,最后也只能把所有话都强行咽回去,象征性从鼻子里挤出个冷漠高贵“嗯”字。
“们自己去参观就可以。”陆江寒脾气良好,“你自便。”
该配合他演出孙知秋没有视而不见,而是按照剧本说:“不吃晚饭吗?”
陆江寒说:“也行。”
孙知秋和他对视,禽兽。
顾扬看着门口那森严安保,小声问,“他会欢迎吗?”
“他当然会欢迎你,不过脾气古怪也是真。”陆江寒降下车窗,“多注意点就好。”
剥离树木掩盖,整座白色房屋全貌也就渐渐显现出来。这是处颇具心思选址,独占片林中高地,眼前是独属于自然静谧清新,身后却是霓虹璀璨喧闹都市,动与静仿佛在这个点奇妙相融,和院内那些被灯光照射反光雕塑群起,模糊现实和虚幻界限。
山中沙沙下起雨,有些轻微寒意,但房间里却是温暖。
孙知秋穿着银白色正装,看起来很正式,很艺术。他是孙家最小儿子,并没有继承父亲那标志性结实身板和粗犷络腮胡,相反,看起来有些苍白病弱,微微下撇嘴角更是很明显地把不满写在脸上。
顾扬说:“哇。”
虽然环境有些诡异,但好在并没有影响食物口感。晚餐被拖到八点半,在饥肠辘辘催化下,哪怕馒头咸菜也能变成美
陆江寒嘴角扬,过奖。
管家把两人领向餐厅。
走廊上铺着昂贵长毛地毯,印花是错乱菱格纹,就算是艺术如顾扬,也不是很懂为什要在这里人为设置起伏凹凸感,虽然明知道脚下应该是安全,但被混淆视觉仍然向大脑神经发布着警报,让每步都充满小心翼翼。
餐厅设计本来十分简洁,但此刻却被装点得很浪漫,暖色餐布覆盖餐台,银质刀叉配珐琅圆盘,高脚烛台上跳动着小团火焰,玫瑰圆球紧密地插在花瓶里,让桌上也落满花瓣。
顾扬果然有些吃惊,不过话说回来,任何个正常人看到这种油画下凡浪漫场景,第反应八成都是吃惊。
“不是约好七点半吗?”他说。
“堵车。”陆江寒并没有被他臭脸影响到,“介绍下,这是顾扬,和你样,艺术家。”
顾扬:“……”
抛开自定位不谈,这是他人生中第次被人公开介绍为“艺术家”,比较尴尬是,对面那个才是真正、被国内外公认艺术家,相比起来,自己所取得小小成绩似乎连皮毛都算不上。
他硬着头皮说:“孙先生,您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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