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明手都哆嗦,拨过去没会又把手机放下,“关机……”
气氛瞬间紧张起来,窦晟背过身跟接线员低声说话。
他没提催债,就只说八九个大汉堵着门,家里只有同学和妈妈,有点害怕。
电话刚刚挂断,楼上忽然传来声震耳欲聋轰隆响,像是钢管砸在门上把门砸爆,震得楼下人耳膜都难受。
而后个邻居终于开门出来,是五楼个男人,站在五楼四楼中间窗口吼道:“砸砸砸,砸你妈!还让不让人睡觉?再不走老子报警!吴冬燕,你能不能出来管管?全楼人都陪你家睡不好!”
窦晟往他脚下看看,“脸色那差,这里有虫?你站这边,有虫直接踩死。”
他说着伸手拉着谢澜胳膊,把谢澜往自己身边带下。
五指按着皮肤感觉很清晰,直到他撒手过会,谢澜才轻轻抻抻袖子。
“操。”前边车子明突然小跑几步回来,嘘声,“闹半天那伙人是吃饭去!回来!”
他话音刚落,吵吵闹闹声音就从远处传来,划破寂静夜晚。
路灯在这栋楼另端,这边转弯处很黑,只要想藏就不会被发现。几个人分散开或站或蹲,窦晟双手揣兜倚着墙。右脚向后轻轻蹭着墙面,像在出神。
平时他走哪都刷B站,但这会陷入漫无边际等待,却只是发呆。
谢澜在旁看着他,那道高高瘦瘦身影隐匿在幽暗中,显得有些寂寥。
他忽然又想起在家里窦晟随口说那句话——这个阶段陈舸注定要自己熬,别人无法开口。
“诶。”谢澜还没想清楚,就下意识叫他声。
窦晟立刻转身往楼上走,“坏,陈舸要沉不住气。”
六个人都有相同预感,推搡着往楼上跑。窦晟就在谢澜前边,长腿迈就是三四个台阶,没会就蹭蹭蹭窜到陈
五个人,都算得上是大块头,有人手里还拿着酒瓶,走路晃晃悠悠。
他们走到陈舸家单元门口,个人往地上啐口,“小兔崽子就在家,今晚必须把门给砸开!”
另外几人应几声,人多势众脚步声浩浩荡荡地往楼上去。每层走廊窗户都开着,骂骂咧咧声音被风带出来,真切地落入耳朵。很快,咚咚咚砸门声和叫骂从楼上传来,在整个小区里回荡。
谢澜仰头看着,这溜声控灯都亮,有几家陆续开灯。
“不太妙,他们喝多。”窦晟掏出手机,“报警,车子明给陈舸打电话,让他无论如何别出来。”
窦晟抬眸看过来,那对黑眸依旧很平和,看着他时甚至惯性地涌出半分温和笑意,把刚才那种孤寂感冲淡些许。
“怎?”
谢澜到嘴边话却忽然顿下,有些茫然,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问什呢,你是不是有过类似经历,你初中时发生什,能不能跟讲讲?
他和窦晟关系其实很古怪。说远不远,说近不近,想不到任何立场可以去理直气壮地过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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