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对面走过两个醉汉,头发抓乱七八糟,看就不像好人。
谢澜抬头看过去时,对方也看过来,还挑衅地吹声口哨。
别是真看上这里哪个肾吧。
半睡半醒窦晟把脸换个方向,嘟囔道:“吹你爷爷。”
谢澜:“……”
“你爷爷找到那个便当盒来问责,你妈吓得差点哭,结果你知道你爸怎说。”
谢澜:“怎说?”
“说你奶奶做饭太没味,他看你妈吃便当馋,就把便当偷,没想到次就中毒。回家后被你爷爷,bao打顿,都住个巷子,那扫帚抽在肉上声音妈记得真真。”
谢澜快要听傻。
“然后呢?”
这人就离谱。
谢澜看着他睡着侧脸,叹口气。
“只是替妈妈委屈。跟着他去英国,听从他对孩子教育,直安静等待,可他直在忙,最后面也没赶上。他现在热烈追求那个女人,可他从来没对妈妈热烈过。”
人和人之间感觉很难讲,这些话谢澜和英国相熟很多年朋友也说不出,但却能和窦晟说,也许是因为窦晟离他从前生活足够远。
不知道窦晟睡着,能不能听见。
眼睫垂着,似乎有些困意。
许久他说,“所以你决定叛逆出走,来家做二猫,以示坚决。”
“别在这嘤阳怪气。”谢澜冷道。
“噗。”窦晟乐,“你少学说话,写进作文里看老秦找不找你。”
周围安静下来,窦晟又渐渐合上眼。
那两人消失在街尾后,谢澜打着哈欠,又把刚卸两个软件下回来。
等下载时,他随手点开许久不登录推特。
“没,你想知道多就去问妈。”窦晟又闭上眼,“只是想说,不管你妈有没有热烈过,都是他们之间事,而且都过去,你无力改变,何必添烦恼。回国就好好追求想要,让自己轻松点吧。”
谢澜攥着手机,许久才轻声说,“可她是妈。”
“只是建议啊。”窦晟把头侧到另头,嘟囔道:“有个朋友总结,父母情怨还是少知道为妙,知道只会让自己难受,不会改变任何。”
谢澜怔怔,“朋友?是四班同学吗?”
窦晟没再回,这回他好像真睡着,发出均匀且长呼吸声。
听不听见都无妨。
窦晟忽然嘟囔:“你看到是结婚二十年,也许以前热烈过呢。”
谢澜愣下,“你到底睡没睡?”
窦晟坐直抻抻肩膀,叹气道:“听妈讲过小时候事,那会上高中,你妈表白你爸时做份爱心便当,你爸吃,当天半夜医院报道,第二天会考没赶上,差点蹲级。”
谢澜呆。
“睡会,你留意点啊。”他低声说,“小心有人半夜上街偷肾。”
“……”谢澜幽幽问,“是想那个肾吗。”
“嗯。”窦晟说,“专挑年轻帅气身体好男孩子偷,你保护好啊。”
谢澜:“……”
要不先给你割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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