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君经年游历,娓娓道来时,仿佛已经能够听到百鸟婉转啼鸣,百花盛开簌簌。
那是只能生活在冬寒之地古海妖族生都未见过景色。
叮当叮当……
体型庞然,出身雪地却最喜欢花花草草石夷不会说话,只能安静地听他描绘。它小心翼翼地虚拢巨掌,将几枚不起眼铃铛罩在手中。
好似那是朵
叮当叮当。
……叮当叮当。
精致银铃挂到参天古木上,被海风吹动,清脆作响。
西洲洲屿最外最外块浮岛,就坐落在茫茫冰海中,岛上无草无虫无飞鸟无走兽,寂静如死。唯棵高得几乎可以接连天地古木,还是棵死树。死树历经风寒而不倒,只是被冻上层厚厚灰白冰壳。
石夷盘坐在树下,神君坐在他肩上,将银铃挂好后,伸手拨弄两下。
时喷出口血雾,气息骤然萎靡下来,踉踉跄跄,后退好几步才堪堪重新站稳身形,骇然失色。先前吴初失手被杀,还能说是对方出乎意料地偷袭得手,但此次分明他占据先手出击,败得却同样轻而易举。
仅仅只存在记载中寒荒国祀神,其实力之强横,手段之诡异,超出所有人意料。
太乾师祖随意地挥袖,轻描淡写地将冰尘与血雾抹去。
他视线自女薎手腕和脚踝银铃铛上扫过,似乎通过她这两次出手确认什,“传说立西极时,逢遇中原烽火,天楔落处比预计南许多,以至于海水不定,厉风出焉。神君心忧西海北迁之族,便铸两件祭器,曰冰夷,曰鱼息,赐予徙族。看来这就是那两件祭器之?不知是冰夷还是鱼息?”
“你这条蛆虫倒有些见识。”
叮当叮当。
石夷学着他样子,伸出巨大粗糙手,小心翼翼地,也拨弄两下。
叮当叮当。
“……西极天楔位置还是太南些。”神君仰起头,看铃铛在冰凌树枝上左右摇晃,“否则西洲风水贯通,地脉生气不再为海山间断,下潜于洋,纵横北南。若木会在生气贯通那刻,死而复生,地火贯穿上下,它树干会像赤玉样红,开出花也会像火样,唯独叶子,青翠如碧。”
“……若木复生,光华百里,会有百鸟逐光而来,起落在花叶之间,它们会衔来其他地方种子。种子落到岛上,厉风间歇时候,就会抽茎发芽,盛开成姹紫嫣红海,虽然很短暂,却和南方洲陆春夏没什两样……”
女薎歪头,忽然笑。
不是刚刚那种嘲讽切狂笑,是清脆悦耳笑声,如果不看她被血染红嘴唇和手足青紫鳞片,简直就只是个粉雕玉琢漂亮小姑娘。
她语调忽然变得有些甜蜜,笑起来时脸颊边甚至还出现两个小小酒窝:“是冰夷啦,是神君当初赠给西海海妖冰夷铃。们海妖啊,从初族石夷到杂鱼杂虾,都最最最最喜欢铃铛!
“所以,神君大人就给们铸成铃铛。”
她摇晃手腕,银铃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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