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剑!你不是直想斩这个邪祟吗?来吧现在就动手!快点!”
太剑被他丢在不远处地面,听见这话连动弹下都欠奉。
仇薄灯眼尾泛着潮湿红意。
他踉踉跄跄站起来,跌跌撞撞地走过去,从地上捡起恢复雪亮太剑,手指疼得不断颤抖。抓住剑后,仇薄灯强行稳稳手腕,二话不说,干脆利落地就挥剑往自己脖子上抹去。
比起疼!他宁愿死!
陆净:……
得,下船用跑吧!
仇大少爷!你可要千万撑住啊,千万别真以身殉道!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还不如去死!”
权。
“娄兄,你来开。”陆净面目狰狞,“开慢点!稳点!”
娄江点点头。
惊鸿舟缓缓地扇动残破披风板,缓缓地离地,缓缓地向前……老半天过,惊鸿舟移动半丈。
“这也不必。”陆净委婉地说。
剑锋还未触及肌肤,仇薄灯右手就被人紧紧扣住。
抓住他腕骨手,哪怕被火光印着也显得格外苍白,指节分明,修长有力。节深黑衣袖下,露出枚暗金夔龙镯。
属于年轻男子。
仇薄灯失声痛骂。
东三街万象八周伏清阵横七八竖地倒地,老城祝还在对着神枎“跪地谢恩”。而仇薄灯自己翻身半跪在火里,人虽然还没以身殉道,但已然是不想活。
疼!疼!疼!
太疼!
什无天、无地、无众生没个干干净净,只剩下“疼”这个念头,他浑身上下疼得仿佛每块骨头都被砸碎,每条血管里都有火在灼烧,血肉不是血肉,筋骨不是筋骨,人也不是人,想晕都晕不过去。
“不是。”
娄江面无表情地抬头,指指稳如老龟惊鸿舟。
“它坏。”
啪。
最后小半块船帆带着绳索,从半空砸下,不偏不倚,正中陆净脑袋。原本还在闹腾左月生缩缩脖子,尴尬地笑两声,不敢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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