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套早就老掉牙!”陆净目光充满鄙夷,“来枎城前,醉风阁姐姐妹妹们,最喜欢是背负骂名剑客,忍辱负重后与邪祟同归于尽,以身殉道,名流千古。上次有个《悲回风》折子就这写,投花掷果多得差点把说书人砸死。”
“操!”左月生“砰”弹起来,“呸!呸!呸!你可别乌鸦嘴啊,走走走,赶紧地来去看看,仇大少爷有没有‘名流千古’。”
说着,他就要伸手去拉船舵。
娄江和陆净瞬间如猛虎扑人,左右,把左月生拖到边。在左月生大呼小叫抱怨里,娄江掌握惊鸿舟控制
这还真没。
陆净先前哪里晓得左月生开飞舟是这个德性,腔热血脑子犯浑。左月生挥臂大喊“以生死之交名义,把这家伙拽开”,陆净就帮他把娄江拽起来。现在想来,当时娄江确想对他说些什,但被左月生死死地捂住嘴。
等船舵到左月生手里后……
也就没他们说话余地。
陆净理亏,只能讪讪地笑,急忙调转枪口:“左胖!你自己开飞舟,怎还晕成这个样子?你丢不丢脸?”
—”
“呕!”
倒在边陆净瞬间扑腾扑腾爬起来,抓着船舷吐个天翻地覆。
“你呛死吧!”娄江方才就差把自己肠子起吐出来,吐到口鼻都是酸水,此时就像根面条样,靠着船舷软踏踏地滑下去,双目无神,已然超脱世间凡尘,“回……回山海阁后,就跟阁主提请去驻扎不死城……这世界上,姓娄名江,跟姓左胖子不能共存。”
“你……为什不早说?”
“放你狗屁!”左月生艰难地把自己翻个面,“大”字型铺船板,“老子这是晕吗?老子这是灵气透支犯恶心,开飞舟不用灵气啊?你丫个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
娄江和陆净异口同声:“呸!!”
“……咳咳,不说这个。”左月生赶紧岔开话题,“你们看,枎木光恢复原样,仇薄灯应该也好。仇大少爷还真是……那句话怎说来着?就话本里经常写,平平无奇扫地僧其实身怀绝技,吃肉喝酒和尚其实是个真罗汉?”
“那叫‘真人不露相,露相不真人’。”陆净没好气地说。
左月生用后脑勺拍下甲板:“对对对!就是这句话,你说姓仇是不是简直就像眼下那些娇滴滴小姑娘最爱话本主人公?”
陆净边吐边断断续续地问。
回想起刚刚无数次飞舟贴着地面山石擦过,无数次墙垣角楼从鼻尖刮过……这关城门路上,大半惊险居然不是来自打瘴雾里蹿出来魑魅魍魉,而是来自开船左月生。
陆净觉得自己从此以后可能会得种无药可救病,种能生白骨活死人药王亲爹都治不好病。
叫“见舟欲吐”。
“呵呵,”娄江无师自通地学会用最简短音节表达最强烈愤怒,大概古今中外,人感情总是共通,“你们让说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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