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渊点点头，右手费力贴上他
脸颊：“去歇
会吧。”
“不去。”段白月握住他手，“等你好
再睡。”
楚渊笑：“傻。”
“嗯。”段白月仰起头，想要让眼泪回去，“傻。”
楚渊闭着眼睛休息阵，缓过力气之后，褪下自己龙玉扳指，轻轻塞给他。
叶瑾抓着他衣裳，声音低哑：“嗯。”但愿。
自从昨晚醒过次之后，楚渊便直昏昏沉睡，偶尔哑着嗓子咳嗽两声，却也听不到段白月在耳边说话，身体冰冷，呼吸与脉搏都微弱到几乎停止。
其余人在上战场前，都专程绕过来看眼，见四喜守在门口沉默摆手，便都识趣转身离开。过片刻，妙心也走过来，四喜迎上前道：“大师，皇上他还在睡，王爷吩咐过，谁都不准进去打扰。”
“方才见过段小王爷，听他说几句。”妙心问，“皇上情况如何？”
四喜叹气：“这怕是要问叶谷主。”
黎明时分，玄冥寒铁在柜中嗡嗡作响，段瑶白日里杀敌已是精疲力竭，此时裹着被子半睡半醒，也只当自己是在做梦。
叶瑾整整夜未眠，盯着那朵汨昙不知该不该用，也不知该怎
用，拿起放下数十次，脑子是前所未有乱。沈千枫心里叹气，上前轻轻扶住他肩膀：“先回去休息阵，好不好？”
“要是鬼手前辈在就好。”叶瑾嗓音有些哑，“他定知听说过汨昙。”先前怎就没想到呢，该拿到这朵花，就写信去染霜岛，以备不时之需才对。
“凤凰已经带着暗卫回岛上找鬼手前辈，来往，约莫要十天左右。”沈千枫道，“皇上情况到底怎样？”
“五脏六腑倒是没伤太重，那刀是从身侧穿过去，而且玄冥寒铁虽说重量不轻，剑身却薄窄，若换成裂云刀，或许才真是天乏术。”叶瑾闭着眼睛，额头抵在他胸前，“可那股阴寒之气几乎冻住伤口，也冻住心脉，真不知该怎治。”
段白月猛然抽开手，心里像是有刀在绞：“别闹。”
“不是给你。”楚渊声音断断续续，“给小满，告诉太傅，他是楚家人。”
妙心皱眉，此时远处号角又起，是楚军发起新轮攻势，于是便也未再说什，转头去战场应敌。
楚渊手指微微动动，睁开眼睛看着床顶。
“小渊。”段白月守整整夜，这阵好不容易见他清醒，“你觉得怎样？”
楚渊与他手指相扣，过好阵子，才问：“睡多久？”
“不久，个晚上而已。”段白月道，“外头仗都没打完。这才刚到中午。”
沈千枫闻言皱眉。
“怎办？”叶瑾难得茫然。
“十天能坚持吗？”沈千枫微微俯身平视，“至少等鬼手前辈来。”
“……试试。”叶瑾犹豫着点头。
沈千枫将他抱进怀里：“别怕，当初黄远中剧毒，你先前也没见过，可最后依旧把他命从阎王手中抢回来，皇上吉人天相，这回也不会有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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