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白月道:“他根本就没进来。”
“胡闹。”楚渊披着衣服下床,“四喜!”
“唉!”四喜公公如释重负,赶忙小跑进来伺候他洗漱更衣
段白月苦笑,伸手轻轻捏捏他脸颊。早知如此,当初便该让那肥头大耳楚澜去当皇帝,声色犬马酒池肉林,大概三天就能气翻群死老头,怎想怎舒畅。
“嗯?”楚渊迷迷糊糊睁开眼睛。
“没什。”段白月道,“继续睡。”
楚渊道:“什时辰?”
段白月答:“睡觉时辰。”
四喜公公边走,边朝西南王使眼色,看到没,皇上就要这般伺候,将来可莫要全身湿透就放出来。
泡过温泉之后,全身都是松。楚渊躺在床上,懒洋洋打呵欠。
段白月靠在他身边。
楚渊道:“回去。”
“不回。”段白月坦然,“西南王狼子野心,既然能睡龙床,又岂有错过道理。”
喜公公倒是很意外,他才刚吩咐泡好壶茶,还准备在这里守两三个时辰,却没想到这快便能出来。
楚渊捂着嘴咳嗽。
“啊哟皇上。”四喜公公赶忙将他拉回殿内,这刚从水里出来,身上也没擦干,湿漉漉裹着袍子就往外走,西南王也不管着些。
“出去!”楚渊道。
段白月很是配合。
楚渊也没多问,重新又沉沉睡过去,梦里偶尔会咳嗽两声,看着更惹人心疼。
天色点点亮起来,四喜公公在外头揣着手来回走,快上早朝,是进去叫还是不叫,西南王还在呐。
楚渊从床上坐起来。
段白月在他身后道:“为何还能自己醒过来?”
楚渊问:“你让四喜出去?”
楚渊闭上眼睛,拒绝再和他说话。
后半夜时候,外头霏霏落雨,段白月侧身替他挡住丝冷风,将人整个环入自己怀中。
他自然知道两人心意相通,却也因为心意相通,才更清楚他处境为难。自己远在西南天高地广,自是逍遥无束,他却不同。两人时常拿朝中老臣调侃,但那些老臣旦得知自己与他关系,估摸着长殿前石阶都会被磕出血。佞臣*相便也罢,现如今朝中剩下,可都是甘为大楚粉身碎骨贤臣,这江山社稷之所以能固若金汤,缺哪个老头或许都不行。若是让他们以死谏君血溅金殿,莫提百姓会说闲话,外敌亦可能以此大做文章,到那时,只怕有得头疼。
先前两人直躲,但情爱之事,又岂是想躲便能躲得过。
现在这样很好,却也或许生都只能这样。
四喜公公替楚渊擦干头发,又换厚实些衣裳,带披风帽子将人裹地严严实实,方才道:“皇上,回宫吧?”
楚渊只露出两只眼睛,道:“这是三伏天。”
“三伏天也着不得凉,明日还要见高丽国主呐。”四喜公公很是坚持,“就两步路,两步路就能回寝宫。”
楚渊只好扯扯脖子上披风,自己出殿。
段白月正在外头等,见着后被惊跳,这会不会又中暑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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