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茫茫塞外,谁会管你有没有家室。”酒娘轻嗤。
萧澜继续道:“可除他,谁也看不上。”
“无趣!”被接二连三拒绝,酒娘终于没兴致,白他眼后将手中酒杯丢在桌上,转身回灶台边擦盘子。萧澜扬扬嘴角,吃完饭后就靠在木柱上休息,打算在此过夜再走。
夜半时分,风沙越发弥漫起来,将深蓝色天幕也染上层黄。而就在这片混沌里,远处却隐隐传来马蹄声,萧澜右手不动声色握紧
南北。
那究竟是哪里呢?
……
从王城到漠北,萧澜路快马加鞭,只用月余便到边关。青石砌成城门巍峨高大,上头“玉门”二字已经被风沙侵蚀到斑驳脱落,却丝毫不见破败,反而多几分沧桑之感。萧澜牵着马,沿胡杨林路前行,打算寻个茶棚过夜。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,或许是由于战乱关系,沿途并没有多少商队,偶尔有驼铃声响,主人家也是行色匆匆,不愿与陌生人多言。
“世道不稳,生意难做啊。”处茶棚前,遮着面纱酒娘先是长叹,见到萧澜后又咯咯笑出来,问道,“少侠是来喝酒吗?”
什都觉得新奇,将这处小院来来回回转三四遍,连只猫片叶,也要蹲下观察许久。其余人边高兴,边又有些提心吊胆,生怕他会想起什与萧澜有关事情。不过幸好,神医药和毒都挺管用,即便陆追视力已经复原,又见到亲朋好友,脑中也依旧空白片,记不起萧澜,想不起烦心事,每日都挺惬意悠闲。
“公子,为何老是弹这两首曲子啊?”这日午后,岳大刀替他斟满热茶,“都听得耳朵长茧。”
“不好听?”陆追停下手。
“好听,可也不能总听啊。”岳大刀趴在他对面问,“这曲子,叫什名字?”
“没有名字,自己随手弹。”陆追道,“曲天高地广,曲小桥流水,两段不同心境,两个不同地方。”
“煮碗面,切盘牛肉,再烫壶酒来。”萧澜翻身下马,天气寒冷,连呼吸也是片白雾。
酒娘答应声,双杏眼秋波横生,很快就备好饭菜,却没有离开,反而整个人贴上来道:“长夜寂寞,少侠可要找个人道喝酒?”
萧澜不动声色让开:“付银子,为何要请别人白白喝酒,岂不亏本。”
“小气。”酒娘拿过酒盏,不管不顾替自己倒杯,“这大漠中不知有多少汉子,跪着想求陪他们喝酒,还不愿搭理,少侠却这般不识趣。”
萧澜道:“在下已有家室。”
“那是哪里啊?”岳大刀问完之后,才觉得自己似乎不该问,于是把捂住嘴,“什都没说!”
“这有何不能说,”陆追笑笑,“不知道这是哪里,或许是北南吧。”
“哦。”岳大刀点头,又岔开话题,“公子请喝茶!”
陆追端起茶杯,看着那碧绿茶汤中起伏茶梗,却还在想方才自己说过话。
北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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