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澜觉得这是自己此生度过最漫长天,长到他将所有过往都回忆遍,从儿时到昨日,陆追说过话,做过事,喜欢吃什,喜欢穿什,细细碎碎拼在起,就是鲜活而又生动曾经。
个人忘,总还能有另个人记住。萧澜靠在木柱上,想着待年后两人重逢时,要从哪件事开始说给他听,是冥月墓情定终生,王城仓促剑,还是此时此刻,武馆小院中这场离别。他想很多,却又觉得再多也不够多,哪怕是陆追个笑脸,句抱怨,他都想深深刻在记忆里,哪怕七老八十白发苍苍,也要样轮廓分明,清晰如初。
日头渐渐
“知道。”萧澜道,“等明玉醒来之后,就动身去西北,不会见他。”
“你要去西北?”陆无名初听有些意外,不过转念想,这倒也是个不错选择,至少能有件正事做,将时间与心思占满些,总好过这年都待在暗处,日日枯守。
“顶多分开年。”叶瑾安慰他,又叮嘱,“年之后,你也要来日月山庄,替你将残余蛊虫都取出来。”
萧澜点头:“记下,多谢谷主。”
“到那时,你再去找公子便是。”岳大刀装出轻松语调,笑道,“想起来自然好,若想不起来,就再将情话说上回,照旧是段惹人羡慕好姻缘。”
。”
陆追将脸埋在他胸前,手指死死握着被单。
缕秋风卷进窗缝,吹熄床头灯烛,只余下室散不开黑。
翌日清晨,天色有些雾沉沉,厚重云层遮住太阳,只透出几丝有气无力光亮来。屋里很暗,陆追陷在枕被中,睡得挺熟,萧澜坐在床边守他许久,直到听见院中叶瑾说话,方才站起来往外走,临出门却停下脚步,又回头看眼床上躺着人。
“怎样?”见他出来,叶瑾问。
其余人也跟着笑起来,勉强让气氛轻松些许,至少看起来不再愁云惨雾。叶瑾道:“那进去。”
萧澜点头,句“有劳”却哽在喉间,眼底与心底同时涌上酸涩,将拳头握得爆出青筋,才勉强压回满腔情绪。
叶瑾已经进卧房,陶玉儿心里叹口气,对萧澜道:“你怕又是夜没睡,去歇会儿吧。”
萧澜答应句,却也没回房,只靠坐回廊下,守着那扇紧闭木门,与门里人。
云层散去后,太阳渐渐冒出头来。厨房炊烟袅袅,下人送来饭菜,却谁都没心思吃,只有岳大刀送清粥小菜给叶瑾,也不敢多说话不敢多看,匆匆就退出来。
“没事,睡着。”萧澜道,“何时开始诊治?”
叶瑾道:“东西已经全部准备好。”
萧澜闻言怔片刻,却又很快就回过神来,侧身让开路,道:“那就有劳谷主。”
陆无名上前,伸手拍拍萧澜肩膀,进屋看眼陆追,见他正睡得香甜,便也退出来,对叶瑾道:“大概要多久?”
“天吧。”叶瑾从阿六手中接过药包,又看眼萧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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