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天夫人在山洞也辛苦。”陆追往起坐坐,那里虽说挺宽敞阔气,可毕竟不是个家,半夜起风,四野都是呜呜哭泣声。
“有大刀陪着,可不辛苦,真是喜欢她,”陶玉儿感慨道,“年轻时想要却没有,她都占全,光是看着就觉得真好。”
“那阿六呢?夫人不喜欢他啊?”陆追问。
陶玉儿打趣:“天到晚要拐着大刀走,可不乐意,自然是嫌弃,可若赶走,又没人做饭,只好留着。”
陆追也跟着笑,起听她说些鸡毛蒜皮小事,这些天发生在山洞中,充满柴米油盐气息,哪里开花,哪里结果,哪里陷阱中困只兔子,三天才救回来。
“萧澜,是另位好……公子吗?”姚小桃问。她原本是要说好看,但想想自家男人抱半天罐子,也不容易,因此将后半句乖乖咽回去。
舒勇哭笑不得。
“是他,”陆追点点头,“他比更加熟悉冥月墓,身份也更加有利,绝对不会误事。”
听不会耽误事情,舒勇脸色便和缓许多,甚至觉得陆追走也挺好——否则天天听娘子念叨,耳朵都要起老茧。
先前不觉得,这阵要离开,陆无名才发现原来对儿子依依不舍人还挺多。
色看起来还挺正常,不再是白日里惨惨苍白。
“公子没事吧,”姚小桃担心道,“听曹帮主说完,吓死。”
“没事,这人福大命大,”陆追笑笑,“原本打算今晚去曹伯伯那里拜访诸位,没想到却反过来,换成诸位来看这病秧子。”
“公子找们有事?”姚小桃问。
“是要辞行。”陆追道。
件件,桩桩,说不完。
陶玉儿用袖口拭拭眼泪,笑出来。
屋内变得安静起来。
送走姚小桃,又来个铁烟烟,还有山洞中行人,陶玉儿带着阿六与岳大刀,也在临行前天专程到统领府,握着陆追手叹道:“这才出来几天,怎又瘦?”
“瘦些才好,”陆追道,“招人疼。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陶玉儿接过药碗,勺勺喂他,“你压根就不该来这冥月墓,若肯好好在日月山庄养着,说不定现在都痊愈,此番回去,可就得收收心。”
“好。”陆追道,“苦。”
“良药才苦。”陶玉儿笑道,“怪不得澜儿喜欢你,这皱鼻子小模样,跟个小猫似。”
舒勇被迫抱路鸡汤,原本还站在旁生闷气,这阵听到却愣:“辞行,明玉公子要走?”
“真是对不住诸位。”陆追往起坐坐,歉意道,“突体内突发寒毒,着实熬不下去,怕是要回日月山庄。”
舒勇:“……”
既然身体确不行,那自己也不好说什,可为何就偏偏选在此时?况且对方现在走,那两家还要如何合作,单留下个冥月墓给自己?
“人虽走,冥月墓事却不会丢下。”陆追继续道,“诸位往后尽可以去找萧澜商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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