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澜道:“前辈相信。”
陆无名拍拍他肩膀,叹气道:“那这里烂摊子,就交给你。”
萧澜点头:“不会辜负前辈。”也不会辜负心爱之人。
晚些时候,姚小桃听到消息,也急忙来探望陆追,还专程从酒楼里买大罐鸡汤,让自家相公抱路。
“姚姑娘。”陆追这阵已经服完药,正靠在床头抱着暖炉打呵欠,或许是因为房中点灯,他脸
睡夜,顶多也就是寒毒重新蛰伏回去,保不准什时候便会再次发作,如何会“没事”。屋中众人心里皆是担忧,却谁也没说出来,只有萧澜替他盖好被子,轻声道:“听话,睡会吧。”
毒发时刺痛耗费他太多体力,陆追这回倒是当真睡得挺快——或者说是干脆利落地昏过去。在片黑甜世界中,原本冰凌般手脚总算变得暖和起来,梦也随之更加安稳几分。
萧澜替他将双脚用小毯子裹好,又加床棉被,方才轻轻退出卧房。
陆无名正在院中等他:“你怎看?”
“先前在青苍山时候,明玉也曾毒发过次,不过症状并不明显,只是有些冷,要多穿几件衣服。”萧澜道,“而依照明玉今天表现,最坏种情况,便是他体内寒毒或许正在蔓延。”
厚厚被褥裹在身上,却似乎并不能驱走那不断涌出层层寒意,不消片刻,陆追唇色已被冻得苍白,手指也逐渐僵硬起来,呼吸之间,连血液也在层层结成冰。
萧澜抬掌按在他胸口,低声安慰:“有在,别怕。”
陆追张着嘴喘息,双眼与他对视,用尽所有力气眨眨。
他不怕。
真气与血脉贯穿在起,重新冲开淤堵穴位,而陆追被冻结心口也总算有暖意,待其余人听到消息赶来时,萧澜已经替他疗完伤,正在用块温热帕子轻轻擦拭他满头冷汗。
陆无名脸色铁青,不发言。
“不过明玉毕竟是习武之人,底子不至于太虚,”萧澜道,“再多休养几日,抓紧时间去往日月山庄,那里有叶神医在,情况会好许多。”
陆无名道:“你呢?”
“会留在这里。”萧澜道,“查清楚明玉究竟中什毒。”
陆无名看着面前毛头小子,虽说依旧有些不放心,却也没有别办法,他早已不是当年声名显赫呼百应门主,老下属曹叙也无非是个小门派主人,这风声鹤唳当口,既要护送儿子去江南求医,又要查明究竟是何毒药,还要顾及到冥月墓,即便他当真长出三头六臂,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“出什事?”陆无名急急坐到床边,拉过他手道,“明玉?”
“爹,”陆追嗓音干哑,“没事。”
陆无名试过他脉搏,又细又缓,不过所幸并无横冲直撞邪气,心脉应当未被伤及,只是大病之后体虚之相。
萧澜倒杯热茶,用小勺慢慢喂给他润嗓子。
“睡夜就没事。”陆追摆摆手,“陈年旧疾,不必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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