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六回神,点头:“晚上先试着劝劝。”这里距离千叶城日月山庄不算远,快马加鞭约莫二十来天便能到,先去寻医也成。
山下,冥月墓行人也听说挖心恶鬼事。
官府那头虽看着声势浩大,却并未查出任何线索,百姓个个人心惶惶,太阳刚刚西坠还未下山,城中便已空无人,比先前武林中人聚集城中时更萧条几分。
“挖人心啊。”鬼姑姑道,“裘帮主可曾听过?”
裘鹏摇头。
她突然就有些茫然起来。
阿六与岳大刀从外头回来,个挑着柴火,个抱着背篓,里头是敲开冰层捕来鱼。两人手与鼻头都冻得通红,打打闹闹。
“夫人。”岳大刀高高兴兴道,“们晚上做烤鱼吃。”
陶玉儿笑道:“袖口都湿,这大冷天,个姑娘家也不知道照顾自己,快去擦擦干。”
岳大刀应声,回屋去换衣裳。阿六看眼陆追紧闭屋门,小声问道:“又睡?”
陶玉儿还在等他回答。
“先前在王城时候,大哥也曾找叶谷主来替看过,”陆追道,“都是些陈年旧疾,好不也死不,只开些药说要好好调养,无大碍。”
“那是先前。”陶玉儿握着他手,叹气道,“脉相越来越乱,时好时坏,你是习武之人,理应知道再这拖下去,凶多吉少。”
陆追笑笑:“待到洄霜城中事,再去日月山庄也不晚。”
“洄霜城中事?”陶玉儿摇头,“那山下众人目各不相同,若要件件解决起来,你要等到何时?”
“这频频出手,究竟是为什?”鬼姑姑扶着额头,更像是在喃喃自语。
裘鹏不阴不阳道:“这城中除红莲盏,可无其它利益值得图。”
鬼姑姑抬眉:“裘帮主也想要红莲盏?”
“事已至此,鬼姑姑又何必明知故问
“体虚,理应多休息。”陶玉儿道,“看你对明玉关心得紧,可能想个法子,送他去江南日月山庄?”
“现在?”阿六皱眉。
陶玉儿点头:“伤病复发,自是越早治越好。”
阿六心下没有底,他是个粗人,只知道陆追最近身体不好,却不知原来已经到要去寻神医地步。
陶玉儿不满道:“在说话,你在发什呆?”
陆追坚持:“至少要查明当年是谁在背后操纵局势,几乎灭萧家满门才是。裘鹏难得露面,岂有就此放过他道理。”
见他执意要留下,陶玉儿心下无奈,拍拍他手也没再说话。
寒风又起,陆追回房中歇息。陶玉儿端起桌上竹筐,想要继续缝衣裳,心里头却乱成片,针脚稀稀拉拉,没几下便戳到手。
粒圆圆血珠渗出来,刺痛让陶玉儿回神,放进嘴里吮吮,眉头始终未曾展开。
她恍惚想起年轻时,被师父选中前往洄霜城萧家,那阵便有许多师姐妹不服,说自己干不成大事。当初是不忿,甚至觉得颇受屈辱,可这多年下来,自己似乎当真是……事无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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