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倚风不明就里:“怎,有情况?”
“换身衣服。”季燕然道。
好端端,为何要换衣服?云倚风依旧糊涂,低头看却明白,夏日里本就穿得单薄,又是白色,被水浇透后贴在身上……也难怪萧王殿下会如此咬牙切齿。而周围百姓还没来得及反应,只觉得眼前闪过道黑影,再想细看,那好看白衣公子却已无影无踪,真真像是踏风神仙般。云倚风被他单手搂在怀中,心里颇为遗憾,道:“就这走,那方才岂不是白白被泼大半天?”
季燕然原本都已上栋二层小楼,听他这说,又飞身折返,如只轻灵雨燕落上水面,靴底“刷刷”踩过河流,左手扬出凛冽内力,带出道数丈高水墙,
贴心地替两人也准备西南民族服饰,花花绿绿各色绣线,摆在床上时精细好看,可待云倚风兴致勃勃往身上套,却不管怎看,都挺像只五彩斑斓锦鸡。季燕然站在旁边,耐心解释:“这是老板好客,他刚刚送来时特意说过,绣线颜色越多,说明客人越尊贵。”
心意倒是珍贵,但……云倚风问:“王爷自己为何不穿?”
“不能穿,穿皇兄还以为要谋反。”季燕然答得义正辞严,又哄骗,“只有云儿,穿什都好看,就这出去吧。”
云倚风拍拍他肩膀:“若王爷说这话时能忍着笑,或许还能更可信些。”
季燕然否认:“不是,没有。”
云倚风脱那身七彩绣袍,重新穿回自己素白纱衣,吩咐:“带回王城,留着压箱底。”
季燕然颇为遗憾,不过还没等他发表意见,便已经被拉出房间。
到外头大街上,可就越热闹。漂亮姑娘们穿着最好裙子,站在起时,哪怕什都不做,只叽叽喳喳说说笑笑,也是副极美画。更何况她们还能歌善舞,手中捧着碗迎客酒送上前,云倚风只喝两碗,便已经有些晕晕乎乎,膝盖发软。
而真正戏水节,要到下午才会开始,城中处处都能泼,不过人最多,还是得在河边。晶莹水花在半空中映出道道彩虹,云倚风也在摊上买个小盆,原是打算加入欢腾,可像他这样白衣公子,哪怕什都不做,只往那站,都会引来大批人注意——于是乎,意料之中,人还没走近呢,便已有盆盆水兜头泼过来,男女老幼皆围上前,说是戏水,倒更像是水漫金山,活生生将代武林高手、堂堂风雨门门主,浇得连盆也顾不上,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求饶。看来这热情过头也不行,背疼,还容易呼吸不畅。
季燕然守在外头,知道他同乡民玩得高兴,也没去打扰,只摸出锭碎银,打发身旁个小娃娃去铺子里买几串炸糕。小娃娃奶声奶气应句,高高兴兴去,季燕然再抬头看时,云倚风刚好拍着衣袖站起来,看架势像是准备捡盆反击,季燕然却眉头皱,飞掠上前将他把揽进怀中,低声命令:“跟回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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