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吹牛罢。”鹧鸪不屑,“才不信。”
玉英吹熄火折,提醒:“但他毕竟是大梁兵马统帅,若说点真本事都没有,也不可能,你切不可大意情敌。”
“若江凌飞能杀他,也不算浪费赤虫。”鹧鸪道,“江家三少,传闻中江湖第,堪当盟主大任之人,这回可千万莫要让你失望啊。”
数百根蜡烛惶惶跳动,照着四周数百纱筐。
黑压压毒虫正在疯狂爬动,声响如沙沙,bao雨落。
鬼刺站在门口,赞许:“谢夫人真好手段。”
谢含烟并未抬头:“他多久能醒?”
“天夜之后。”鬼刺道,“蛊虫入脑,等江少侠醒来之后,便再也不会想起什萧王与老太妃,只会乖乖听从夫人人差遣。”
谢含烟应声,替江凌飞将腕间伤处细细包扎好。
“不争气啊……”
由你受吧。”
硬甲爬动声音自罐中传来,江凌飞瞳孔紧缩:“母亲!”
“雷三被俘,野马部族军队死伤无数,元气大伤。”谢含烟慢慢道,“最后战,怕是马上就会来。”
江凌飞看着银镊上那不断扭动赤虫,意识到什,狠下心来将牙关上下错,却被谢含烟掌捏开,细细丝鲜血自嘴角溢出,她恨得几乎咬碎银牙:“父仇未报,你身为玄翼军后人,竟想寻死?”
“你休想给下蛊!”江凌飞狠狠道。
腥臭,令人闻之作呕丑陋夜晚。
而在数十里外山道上,队人马正护着辆
大殿内,玉英支支点燃蜡烛,道:“姐姐已经将那条赤虫,拿去炼制江凌飞。”
“可惜。”鹧鸪摇头,“若能换成季燕然,或是干脆放进皇帝脑子里,那就算你想坐上王城龙椅,也不算难事。”
玉英皱眉:“这坐龙椅话,休要让姐姐听见!”
“听到又如何,反正都是要杀皇帝。”鹧鸪靠坐在椅上,单手摸着下巴,“只是现在雷三溃败,下仗对们而言,便有些难打。”
“都说前段时间,季燕然虽卧病在床,却依旧能决胜于千里之外,仅靠两封书信,便教周炯带兵攻破滇花城。”玉英道,“首领信吗?”
“若不下蛊,你会愿意去杀季燕然吗?”谢含烟凑近他,“你不愿意,所以这条路,是你自己选。”
“疯。”江凌飞粗喘着,“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疯子!”
“那你便随起疯吧。”谢含烟看着他,情绪又重新平复下来,方才躁怒消失无踪,眼底甚至浮现出诡异平和与笑意,如在荒漠中艰难跋涉孤苦旅人,终于能有机会坐下歇歇脚,她将那赤虫放入江凌飞发间,轻轻道,“事成之后,们便起去见夫君,你父亲,还有玄翼军数万将士,他们都在等着们。”
江凌飞嘶吼出声,双手奋力扯,却未能挣脱禁锢,只将细细锁链勒进皮肉,留下床新鲜血痕。
赤红色硬虫渐渐消失,而他挣扎也逐渐减弱,直到陷入新昏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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