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属赶忙掏出九龙玉牌:“王爷是要去帮忙?”
“西南不稳,本王理应——”李珺摇头晃脑,本想学着戏文里,先豪情万丈拽番壮语,但则城门口已经快扭打起来,二则,腹中满是软语莺燕华丽辞藻,也实在扯不出几句家国天下,便将肚子使劲吸,摆出尊贵皇家气派来
……
李珺道:“嚯!”
梅竹松气喘吁吁:“怎?”
城门口像是出乱子,有不少大梁军队打扮年轻人。下属溜烟前去打探,回来后禀道:“是驻守在鹊山县军队,收批草药,想要送给黄统领。但却被百姓拦在城门口,说官军身上都有瘟疫,不准他们进城,只能从山中绕行。”
李珺翻身下马:“既然百姓害怕,绕就绕吧,也没有别办法。”
然叹气:“骗。”
云倚风半蹲在地上,替他脱掉鞋靴:“王爷现在也正病着,就稀里糊涂上回当吧。”
西南没有还行,是不好,当真不好,许多地方都爆发疫情,更要命是,这疫情是军队带去。黄武定在接到命令后,虽第时间就率军改道,前往荒僻山郊安营,却也为时已晚。瘟疫与流言起爆发,搅得天地昏暗民心难安。而且还有另桩大事——季燕然先前四处调兵遣将,有许多百姓因惧怕战争,所以早就携家带口,北上。
那这场瘟疫究竟会不会蔓延至全国……谁也不敢去仔细想。
季燕然额上青筋,bao起,嗓音嘶哑:“是错。”
“那可不好绕,西南山势险峻,林地里又湿热,指不定就有什蛇虫鼠蚁,出不出得来都不定。”下属道,“况且就算能自如出入密林,也得多花十几天时间,还不知道黄统领那头是什情况呢,万正盼着药物救命,那……”
“你说说这些人,怎也不换身普通人衣裳。”李珺连连叹气,这不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?
梅竹松在旁道:“若是普通药贩子,那这些草药,怕是途中就会遭抢。”
西南瘟疫蔓延,药是再珍贵不过,就算没得病百姓,也拼命地想买包熬上,喝求安心。所以价钱路飞涨,最常见清热金银花,翻十倍不止,地方官府虽明令禁止,可也架不住利大有黑市,所以山贼都改行,不单抢金银,还抢金银花。
“这……唉!”李珺又问,“令牌呢?”
“不认为王爷有大错。”云倚风道,“但现在讨论这些已无意义。野马部族为替故人报仇,为证王爷不配成为与卢将军齐名大梁战神,已是丧心病狂,甚至不惜以江山安稳、以亿万百姓性命为武器,王爷此番若倒,那就真输。”
季燕然道:“懂。”
“所以,先将身体养好。”云倚风握住他手,“西南遭此浩劫,百姓无辜受累,他们都在盼着王爷,都在盼着大梁最战无不胜将军,能横刀跨马、安定平叛,重新还他们片盛世清明。”
季燕然微微闭眼,心底被血烧成赤红。
他说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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