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震显然也深知这点,他额上冒出豆大汗珠来,片刻后,终是颤声承认:“大哥遭人伏击,确是所为。”
云倚风心想,这就对,猜也是你。
据江南震供述,他是在约莫年前,遇到那位黑衣人。
当
周围片惊呼嘈杂。
再醒来时,已是躺在张破旧床上,空气中有股淡淡腐败气味。
这是哪里,他辨不清,也不想辨,总归逃不过某处监牢。
“江五爷,你醒。”桌边有人站起来。江南震也是此时才发现,原来屋里还有两个人。
“你们来做什?”他满怀敌意地问。
吃食后没多久,就夜半突发心梗,走。”江凌飞道,“五叔谋划好啊,个人证都没留下,这本该是轮无头案,好巧不巧,富森却留下封书信。”他指间夹着薄薄张纸,“详细写下所有罪行,怕就是将来有天,自己无缘无故死,白白成为他人替罪羊。”
江南震厉声道:“不可能!”
“富森身亡后,想来五叔已经派人,将他房间仔细搜过遍,却还是漏这封书信。”江凌飞笑笑,“今日幸亏有云门主亲自出马,才会在夹缝中找到。”
云倚风负手站在旁,面色淡定,如捧飘忽世外悠闲大白云,谬赞,谬赞。
但其实并没有什书信,是凭空捏造出来,讹人。
“来将整件事情审清楚。”云倚风替他倒盏茶,“江大哥还有其它事情要忙,便把五爷交给风雨门。”
江南震闭目,语调漠然:“没什好说。”
“五爷最好想清楚。”云倚风并未在意他坏态度,反而好心提醒,“倘若与王爷审不出什,那江大哥就有可能将五爷交给家中其余堂主。听说近些年来,五爷直忙于在各门派间游走,拉拢外部势力,与家中亲朋关系并不十分亲近吧?”
那旁人会不会逮着这个机会,公报私仇啊,就难说。
毕竟人心嘛,还是有颇多阴暗角落,尤其这种世家大族,表面光鲜、内里乌黑人多去。
现在看来似乎还挺好用。
“五叔。”江凌飞走到他身旁,微微俯身低语,“你知向来不喜欢对自己人动手,要是不想尝尽洪堂酷刑滋味,还是趁早招吧。现在人证物证俱在,若五叔依旧咬死不承认,那恐怕这苍松堂里每个人,除老弱妇孺外,往后都不会有轻松日子过。”
“你已如愿当上掌门,何必定要赶尽杀绝!”江南震咬牙切齿。
“从未想过要对谁赶尽杀绝,只是五叔未免嚣张过头。”江凌飞冷声道,“谋害叔父,诬陷大哥,桩桩件件皆是本门大忌,本该废去武功,终身关押于水牢中,但念及五叔曾为王爷找到过血灵芝,便从轻发落,从今日起,苍松堂事务交由七叔打理,会另择住处,供五叔与婶婶二人安度晚年。”
江南震听得眼前发黑,血气上涌,原想出言辩驳,却觉得股咸腥涌上喉头,竟是直直向后晕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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