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天才看过三四轮大夫,说是床都起不来,晚上怎就冒着秋风寒雨出去走路,五叔也不怕婶婶担心。”江凌飞将茶盏随手丢在桌上,“咣当”溅起片水花,沉声道,“带上来吧。”
江南震面上虽不动声色,手心却已沁出层薄汗。五名苍松堂弟子被五花大绑拖上来,皆是当日守卫,显然已经受过轮刑,满身是血狼狈未定,磕头嚎道:“掌门恕罪,们……们确实不知老掌门遇害事,只是那天下午,五爷曾派富森送来包子与卤肉,大家便去阴凉处吃两口,别什都不知道啊。”
江南震强辩:“苍松堂弟子又不是铁人,吃喝拉撒也有错吗?”
“没错,但偏偏富森在送完
又提议,既如此,那不如想个法子,彻底除去江凌寺,再制造出畏罪z.sha假象,反正他与黎青海素来交好,已经暗中害过次江南斗,这锅交给他来背,也不算冤枉。
江南震却被他这番话噎得胸闷:“都这种时候,你竟还想着要继续杀人?”
“否则呢?”黑衣人反问,“江五爷若找不到活人顶罪,就只能寻个死人推在前头。现在有理由、有能力动手,除江凌寺,莫非还能再找出第二个人?”
这话粗听上去虽有几分道理,但江家四少爷不是街边阿猫阿狗,现在又全无谋划,若轻易动手,只怕是自讨苦吃。江南震心中烦乱,有些后悔自己当初选择,却也为时已晚,只有长叹声,转身回江家。
黑衣人冷嗤声,身形闪,也隐没在重重夜色中。
而这其中最慌乱,自然当属江南震与他苍松堂。
江南斗为何会遇害,江凌旭又为何会偏偏选在那日进山去私会于绵绵,这中间缘由,他可是再清楚不过。只是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,辛辛苦苦铺成路,不仅没有通往掌门位置,反而冷不丁就出现个深深陷阱,将自己困入其中,爬也爬不起来。
城外山林,风飒飒吹过耳畔。
子夜时分。
这回江南震等许久,黑衣人才姗姗来迟。
江家,苍松堂。
火把正熊熊燃烧着,院中像是站很多人,却点多余声音都没有,只有跳动影子,在地上不断变化拉伸。
江南震心中涌上不祥预感,他放慢脚步,犹豫踟蹰着,几乎想要掉头走人。
江凌飞坐在椅上,手中漫不经心晃着茶盏:“三更半夜,五叔这是去哪儿?”
“睡不着,出去走走。”江南震佯装镇定,“怎,有事?”
“江五爷怎今日找?”
“凌飞正在查大哥遇害事,估计很快就要来苍松堂。”
“下药人,五爷已经亲手处理干净,而偷袭之人,他们可没本事抓到。江凌飞要查也是无凭无据,五爷慌什?”
“话虽如此,但总是担心。”江南震眉头紧锁,“按照凌飞脾气,怕是年三年,都终要找出幕后真凶。”
黑衣人啧啧:“看来此事天不解决,五爷就天不能安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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