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倚风道:“没好!”
他难得发回脾气,焦躁地将手边茶盏砸出窗外。实在是疼痛难忍,稍微挪上挪,都觉得皮肉要被生生磨掉,再昏沉些,甚至会做许多连绵噩梦,觉得自己正泡在汪洋血海里,口鼻耳眼全部被灌满,又咸又腥蜇得慌,惊醒时,还当真就满身皆是湿漉漉,里
丹枫城百姓不约而同地想,这样就对嘛,否则三少爷千里迢迢跑回来干嘛?
至于江凌旭与江凌寺二人,短期内怕是睡不成好觉。
……
马车停靠在路边。
虽近酷暑,云倚风却半分也感觉不到热,反而还要裹着厚厚狐皮,就差在那蒸笼般车厢里再点个火盆。梅竹松早就被蒸出去骑马,留下季燕然将浑身湿透人抱在怀中,遍遍抚着脊背,安慰道:“再坚持阵,们马上就要到。”
你?”
江凌晨噎噎,不服强辩:“可若不争,江家落到旁人手中,未来岂非更加危险?”
江凌飞看他会儿,点头:“言之有理。”
江凌晨难得被肯定次,受宠若惊。
“那就由你去散布消息,说要争江家掌门。”江凌飞拍拍他肩膀,“闹得越沸沸扬扬越好。”
“嗯。”云倚风缓阵,眼前都是重影,索性闭着不再睁开,“继续赶路吧。”
“现在日头正烈,你再歇阵。”季燕然喂他喝水,又试着将狐皮脱下来,许是因为动作轻柔,云倚风总算没有再嫌冷要往回抢,只眉头紧锁,将脸深深埋进他怀里。
金丰城就在不远处。
江南震识趣地没有再提千秋帮事,云倚风身体状况,比他想象得还要更糟糕些,导致路上也频频耽搁。先前在苍翠城时,尚且看不出什,可现在颠簸辛苦,所有病痛便都股脑涌出来,如烈火席卷枯叶,焚尽所有血气,脸上始终如雪般苍白,难得出次马车,走路要靠人扶着,说话时亦断断续续不利索。
季燕然问:“好些吗?”
江凌晨不解:“为什?”这种事情,难道不该处心积虑、慢慢谋划,最后再出其不意招致胜?哪有事先广而告之,让对手有所提防道理。
“照说去办吧。”江凌飞道,“就说秦桑城五千精兵全在手中,最好能举镇住所有人,大哥也好、老四也好,还有整个武林盟,让他们都不敢再轻举妄动,直到五叔回来为止。”
江凌晨没怎听明白,便只能自己猜测,难不成是要等五叔回家,让其余人鹬蚌相争,先搞个两败俱伤,然后再慢慢收拾残局?
如此,倒也算是条妙计啊!江小九恍然大悟,拍拍屁股去干活。
他在这方面还是颇有些天分,没过去几个时辰呢,城里有关“三少爷手中握有数万精兵,这次是打定主意要争夺掌门位置”流言,就已经传得纷纷扬扬。对,就是“数万精兵”,江凌晨觉得五千不够阔气,便生生又塞好几万,反正都是吹牛,萧王又不会来戳穿,自然是越威风越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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