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博庆道:“那声愧对,是对廖将军说。先帝默许博广恶行,只为能削弱杨家势力,却不料廖小少爷正在村内,也被大水并冲走。”廖老将军因此病不起,成半个废人,先帝便下令,将他接到宫中悉心医治照顾,外人看在眼中,可谓关怀备至。
“现在说这些,王爷信也好,不信也罢。”杨博庆道,“只是王爷追查这多年真相,既知道内情,还是想以此来为自己换条活路。”
季燕然冷冷道:“单靠这无凭无据番话,肃明侯怕是活不。”
“杨家纵然动过不该动心思,可这世间事,不都是成王败寇吗?”杨博庆咄咄逼问,“先皇登基初期,杨家不辞劳苦鞍前马后,联合其余名门望族,拼死才稳住大梁江山。可江山稳固之后,先皇所做第件事,却是想方设法削弱杨家,打定主意要将们逐出王城,换做谁人会不心寒?”
季燕然提醒:“若先帝当真容不下杨家,肃明侯早在数年前,就该人头
起眼睛往里窥。
杨博庆穿着身粗布衣,神情憔悴,头发雪白,颇有几分落魄流落模样。只是想起这看似可怜老头,数年前密谋开闸淹城,现在又豢养武士屠杀百姓,手上不知沾染多少鲜血,云倚风便觉得后背阵发麻,什同情都消失个干二净。
而且这老头,张口就说白河事虽为杨博广主谋,背后却始终有另股势力在推波助澜,并非旁人,正是先帝李墟。
季燕然怒道:“放肆!”
“王爷先勿动怒,且听把话说完。”杨博庆不急不缓道,“当年白河改道时,博广起先并没有动歪心思,顶多派人挑衅打架,再放出些风言风语,想着给那位太子爷添点麻烦。至于提前开闸这种事,是万万没有想过。”
季燕然问:“那为何后来又想?”
“受那时兵部侍郎,南飞南大人唆使,博广才会时脑热。”杨博庆道,“事情败露后,博广供出南飞,先帝却对其百般庇护,莫说审,连问都没有多问句,后来更是加官进爵,这还不够明显吗?”
季燕然道:“南大人已过世十年,无法跳出来反驳,肃明侯自是怎编都行。”
“知道,空口无凭,王爷必然是不信。”杨博庆道,“但王爷想想,为何南飞资质平平,为官多年无政绩,却能备受先帝器重,路平步青云?在博广死后第二年,他独子杨曹又为何要夜半潜入南府,冒死刺杀南飞,导致自己被活活打死?除替父报仇,可还有别理由?还有先帝晚年,曾在次醉酒后哀恸大喊,连呼数声朕愧对将军,许多宫人皆可作证,王爷应当也是听过此事,就没想想那是哪位将军?”
当时恰有镇北将军柳大原,因为多喝几坛御赐美酒,跌下台阶在床上躺三四月,险些变成瘸子,朝中便都以为这愧对是指柳将军,当成趣闻来说。但现在细想,似乎也确到不“令天子哀恸大哭”份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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