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倚风不解:“放火烧城也就罢,勾结外敌屠城也能说得通,引水淹城……怎个引法?”
季燕然答:“河流改道。”
云倚风依旧疑惑:“可这浩大工程,只有朝廷——”他话说半便戛然而止,脑中闪过种假设,吃惊地看着季燕然。
“十七年前,朝廷为保中原大片良田,曾动用万人之力日夜挖凿,迫使白河在黑狼关改道。”季燕然道,“开闸那日,淹没冲毁村落何止成百上千。”
这其中牵涉人和事,张孤鹤怕是查不,只能靠季燕然。
云倚风又道:“王爷以后要加倍小心。”
幕后凶徒是知情人没错,可也是个不规矩知情人,不送书信不伸冤,反而留下个个谜团,如悬挂在森林中残破画卷,半遮半掩,若想细细观看,就只有脚踏入茫茫白雾,贴得极近才成,可在摸索前行时,却难保什时候就会跌入陷阱。
“先回去吧。”季燕然道,“大概猜到对方目。”
云倚风愣:“这快?”
然点头:“还有,他早上刚找完许纶,教他尽快变卖家产,不到中午却又主动招认罪行,说什都不要,宁愿自己千刀万剐,磕头磕得满脸血,还弄个量寿衣裁缝来,恰好被们撞到。看架势,也就差躺在棺材里说话。”
费尽心机演着戏,就说明他还没有糊涂,虽说枯如风烛,却依然是个精明商人。
那他所做每件事,都应该是有理由,有目。
云倚风猜测:“他料到会派人盯着他,所以故意找许纶,说些变卖田产事,然后又当面承认此举,好令们更加相信他方才说辞,相信他所言句句属实,从而相信那个在关东当劫匪故事?”
“唯真话,就是他愿意为保住许家后人,自己赴死。”季燕然若有所思,“杀人越货已是死罪,他宁可说这个谎……”
……
离开十八山庄,连天上日头也会更亮几分。
老张泡壶顶好乌龙上来,还配点心,原想再趁机夸几句云门主新衣,但见两人皆神情凝重,像是有话要说,便识趣噤声,只将东西摆好,就躬身退出去。
云倚风问:“冲着王爷来?”
季燕然道:“新童谣既然是许家过往,只为让官府看,那便不该将它想得太复杂。或许就同字面含义样,是在说许家父子曾引水淹城,因此得到笔银钱,过上富足日子。”
“他宁可说这个谎,只能是因为想掩盖更深更恶罪。”云倚风接话,“比死罪还要严重,就只剩下满门抄斩。”
可许家父子六人当初究竟是何身份,居然还有本事闯下这滔天大祸?
季燕然道:“啧。”
“山雨欲来啊。”云倚风叹气,戳戳他肩膀,“这下想明白,为何要弄个红鸦教鬼画符,将王爷强留在此处吧?”
满门抄斩罪,都是与国之根基有关大罪,谋逆、通敌、叛国……总之无论哪种,都足以让统治者头疼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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