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燕然与他对视:“岳掌门埋漫山遍野轰天雷,要如何
而风却咆叫得越发肆虐。
它吹拂着那些跳动火,如猛兽伸出贪婪红舌,细细舔过每寸能燃烧木渣,直到暮色沉坠,方才心满意足地化作最后缕轻烟,消失在视野间。
季燕然站在这片焦黑土壤前,良久不发言。
风散,月升,星河黯淡。
白玉塔檐哑铃,晃动出无声挽歌,送走所有枉死魂灵。
空气中弥漫着股焦糊味,越往前走,就越明显。
不祥,诡异。
像根细线勒住心脏。
他紧追几步,重重把推开厚门。
呛鼻滚烫浓烟迎面扑来,打得人睁不开眼。
胸口两处大穴被封,虽刺痛麻痹,但若能忍着强行运功,也不是不能冲开。
他深吸口气,双目微闭,试着往后发力挪。
身体微微晃动,穴道没能解,倒是将床头那半截残烛撞得落入被中。
轻纱床帐如同干透柴,裹挟着蜡油,顷刻就燃烧起来。
云倚风:“……不吧?”
喂!”
季燕然收回手:“得罪。”
云倚风僵着身体动不动,咬牙道:“卑鄙,解穴道!”
“外头天寒地冻,门主还是乖乖呆在暖阁中吧。”季燕然掌将他推坐在床边,“傍晚时分,自会回来喂饭。”
云倚风:“……”
子时,山道上蜿蜒起零星火把,缓缓向着缥缈峰顶方向攀爬,直到天明时分,方才抵达赏雪阁。
打头人是岳名威。
他并未关心其余宾客下落,也未开口询问为何飘飘阁成为焦炭,只恭恭敬敬行礼:“参见王爷。”
“你终于肯现身。”季燕然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不是,这切都是主子安排。”岳名威并未在意这强硬态度,反而更加谦卑几分,“还请王爷先下山,再做商议。”
焦黑木梁笼罩在蓝灰色烟雾里,整座主宅都已烧成废墟。
“云门主!”季燕然顾不得余火未散,冲进去想要找人,却被块呼啸砸下滚烫青石挡住去路。
脚下隐隐颤动,被火噬空大梁终于承受不住重量,整片坍塌下来。
时间,火星弥漫、砖瓦飞溅,闷钝响声像无形刀,将天地间搅得乱七八糟。
季燕然被逼得连连后退。
眼看火舌已经燎到屁股,风雨门门主双眼闭,再也顾不得保护那娇贵嗓子,仰头吼得气壮山河:“救命啊!”
声音在飘飘阁上方久久回旋。
又被风吹散。
……
季燕然将所有蛛丝银铃都检查遍,直到天黑才折返住处。
季燕然转身离开卧房。
倒是体贴细心,还特意关上门,又放下厚厚门帘,替屋内人挡着风雪。
云倚风坐在床边,原想学市井泼皮骂两句过过瘾,却听对方脚步声已然越来越远,很快就消失无踪,若没有张三爷嗓子,只怕骂也白骂。
不划算啊,说不定还要吼得喉咙痛。
于是将话又咽回去,心里盘算起别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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