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燕然将茶杯递给他：“还在生气？”
“谈不上。”云倚风扶着金焕坐起来，“只是觉得你有些过分鲁莽。”
季燕然也未辩解，只将手中
茶汤递到金焕嘴边。对方却不领情，
把打翻杯子，又嘿嘿傻笑着跑
出去。
季燕然合剑回鞘：“是他先动手。”
云倚风还想说什
，话到嘴边想起现状，又觉得并无意义，最后只剩声悠长叹息：“也罢。”
……
暮成雪尸体被随意丢在白梅阁中。
而金焕则是被接进飘飘阁。
暮成雪身体后倾，看似想躲过季燕然迎面掌，却在中途猛然发力，折向另边。
云倚风及时提醒：“小心背后！”
季燕然纵身跃起，数十枚毒镖擦过他小腿，“砰砰”钉在树上。
暮成雪且战且退，对方明显占据上风，更遑论还有个在旁观战云倚风，恋战只会吃亏，于是他虚晃招，飞身向外掠去，本已看好路线，可双脚才刚踩上屋檐，柄飞剑就从身后呼啸而至，自右肩贯穿左胸。
鲜血喷溅而出，在半空扬开片腥雾。
然惯用武器是赤血长刀，被留在漠北军营里，此番来东北只随身带着把摘星剑，虽不称手，却也并未落任何下风，反而越战越勇。他出招大气磅礴，看似粗犷，偏又恰能招招制住暮成雪，对方若非仗着自己身姿轻巧，躲避及时，只怕早已败涂地。
近百招后，季燕然看准个空档，身若猎鹞俯冲。
“咣”声，暮成雪被打得后退两步，冷笑道：“原来阁下才是隐瞒最多那个，商人？”
“无论
是什身份，都与你无关。”季燕然单手持剑，“若想活命，就老老实实供出幕后主谋。”
“去黄泉问吧！”暮成雪杀机毕现，手臂振再度攻上去。
小火炉上煮着淡而无味茶汤，耳边是干哑笑声。
“呵呵。”
“呵呵呵。”
那是疯疯癫癫金焕。
云倚风其实有些后悔，当时没有及时捂住此人眼睛，让他在受伤受惊之后，又被迫全程目睹暮成雪惨死，导致更加行为失状，彻底成痴儿，不仅嘴里胡言乱语，还整日到处乱跑，三更半夜蹲在窗口惨笑是常有事，银白月光照着个惨白大脸，比起民间吓唬小娃娃红衣厉鬼也好不多少。
金焕怔怔地张开嘴，像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事情。
暮成雪在空中摇晃两下，重重砸在雪地里，像被折翅膀白色鸟类。
身下很快就蔓延出片刺目红。
世界重归寂静，像是连风都停，剩下，只有金焕粗重喘息声。
云倚风声音苦恼：“说，凶案未必是他所为。”
“会死……会死！”
不绝打斗声激醒金焕，他神色惶急跌下床，把打开云倚风手，连滚带爬摸到门口，瞪眼看着院内两个人。
“会死，真会死！”
他又攥住云倚风衣摆，“刺啦”声，力道竟将布料生生扯裂。
胸口伤处也再度渗出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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