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飞镖虽残缺不全,却也能看出瓣冰晶印记,是暮成雪独门暗器。
“这……”云倚风短暂犹豫,就这晃神,另两人便已破门而出,石阶上冻硬积雪被剑气贯穿,如白色烟火般炸开在半空里。冷风“呼呼”灌进室内,金焕蜷缩在床上,全身抖若筛糠,嘴里还在喃喃念着什,却是再也听不清。
季燕
他声音温柔轻缓,带着几分小心翼翼,如山间沁心涓流,并没有任何攻击性。金焕果然因此平静些许,眼睛“咕噜”转圈,木然地看向他,嘴里含糊不清道:“云……云门主。”
“清醒就好。”云倚风往他身后放个软垫,刚打算斟词酌句,继续问问方才究竟有没有看清凶手,金焕却再度惊慌失措起来,毫无征兆地劈开嗓子惊恐喊出声,也不顾身上有伤,挪着就要往窗外翻,若非云倚风眼疾手快拉得及时,险些让他掉进外头雪坑里。
“别……别杀,别杀。”
“别杀。”
他牙齿打颤。
方才那阵蛛丝银铃响得疯魔而又刺耳,催命符咒般,对于个顶尖杀手来说,拖到现在才露面,显然“姗姗来迟”得有些过分。他扫眼床上金焕,对对方满身绷带与惊慌眼神都并无兴趣,转而直接问云倚风:“方才有人闯入?”
“不像是外人。”云倚风答,“整座赏雪阁银铃并未被触发,断只是观月阁蛛丝。”
暮成雪听出他弦外音:“所以云门主在怀疑?”
云倚风并未否认:“至少也该解释下,阁下为何直到现在才露面。”
“因为在练功。”暮成雪微微皱眉,似乎对强加在自己身上嫌疑很不满。
在这风雪晦暗室内,盏烛火本就跳得使人发慌,再加上声凄过声刺耳哀求,更是戳得心脏紧缩。云倚风没有注意,季燕然却看得清楚,金焕是在目光接触到暮成雪之后,才开始重新变得歇斯底里。
切似乎都不言自明。
长剑铮铮出鞘,暮成雪几乎是与他同时出手。
“喂!”云倚风单手拍上圆桌,震起桌上烛台,如流星锤般飞旋打歪两人剑尖,厉声呵斥,“有话好好说!”
“不必。”季燕然手间错,枚碎裂银镖堪堪钉上房柱,如鹰双目紧紧盯着暮成雪,眸底杀气蔓延,“这是刚才在院内捡到。”
季燕然问:“证据呢?”
暮成雪硬邦邦道:“没有。”
在赏雪阁并无任何外人入侵前提下,这句“没有”显然单薄到没有任何支撑力,反而显得欲盖弥彰。季燕然眼底暗沉,不动声色地将右手握上剑柄,暮成雪随之后退两步,剑拔弩张间,只有云倚风在旁劝道:“事情目前还不好说,假使是那岳之华正躲在暗处,等着黄雀在后,而们却在此自相残杀,岂不吃亏。”
季燕然并未被说服,冷冷道:“万就是他呢?”
“至少也等人先清醒过来,问两句再说。”云倚风拍拍他手,站在床边扶住金焕,又试着叫句,“金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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