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具下面庞上布满疤痕,深浅不,看起来颇为狰狞,甚至都判断不出年岁。
“怕?”柳纤纤笑声,轻蔑道,“原来就算是云门主,也同天底下其余臭男人样,只看中外头皮囊,见到长得好看,就恨不得化身禽兽据为己有,见到这样鬼般,就只想离得越远越好。”
她边说,边向着云倚风方向步步靠近,像是要同他讨公道。云倚风试着安抚:“柳姑娘——”
句话还未说完
柳纤纤撑着站起来,颤声道:“你们早就在怀疑。”
“是。”季燕然承认,“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,若说心里没鬼,只怕也无人会信。”
金焕没听明白,问:“什真面目?”
柳纤纤没说话,双眼底却泄出没藏好惊慌,她自认易容术已出神入化,哪怕是贴近检查也绝无破绽,对方是何时发现?
季燕然点点自己侧脸,主动解释:“因为你从没有脸红过。”
金焕却早有防备,在风声初到耳边时,脚下已往左闪,躲过这致命招。
“爹果然是你杀!”他怒不可遏。
“没错,是!”柳纤纤撕下平日里娇俏表象,含恨带血咬碎银牙,狠狠啐道,“你爹已经死,你这孝顺儿子也下去陪他吧!”
她功夫高强,金焕自知不是对手,因此边奋力抵挡,边大声呼救。柳纤纤看不起这窝囊样子,冷笑声,将他脚踹进那结满冰渣假山中,手中锋利匕首如同两道飞火流星,直直向着对方双眼扎去。
本欲刀毙命,空中却骤然闪过抹寒光,带着千钧之力将她打翻在雪地里。
见到所谓“心上人”云倚风也好,被自己圈在墙角暧昧调戏也好,或者那夜在花园中对着群男人撒泼生气,正常姑娘家哪怕脸皮再厚,也该有些或娇羞或气恼反应,她却直面色白皙,连根细微血管也见不着,情绪变化全靠声音与眼睛。
云倚风问:“先给玉婶下毒引开,又布下机关炸厨房想引开季兄,自己却直埋伏在观月阁外,若没猜错,那些后山藤蔓也是你偷偷割断吧?姑娘到底是谁,为何要处心积虑将大家困在山上,接连杀人?”
柳纤纤伸手在耳后摸阵,用力撕。
张人皮面具软绵绵地掉进雪里。
云倚风心里微微惊。
季燕然稳稳落在地上。
柳纤纤嘴角溢出鲜血,目光恨不能将他剜肉:“你!”
“直就没离开。”季燕然指指屋顶,“在那,不过姑娘心只顾着杀人,所以没注意到。”
云倚风也从院外走进来,手里拿着张包袱皮,那是柳纤纤上山时随身所带,上头沾有火药粉末——方才在厨房背后找到。
季燕然将金焕从假山里拎出来,又对柳纤纤道:“先前见姑娘带包袱挺大,还在纳闷,怎这十天也没见换过几套衣裳,现在看来,里头装都是炸药吧?不够炸观月阁,也找不到机会炸人,便用长引线埋在厨房里,想调虎离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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