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状凄惨,双目大张,浑身像是被鬼爪挠过,到处都是血印子,就那直挺挺地躺在雪地里,周围都是红冰,今晨被祁冉发现时,早已气息全无,冻得僵硬。
云倚风闻言暗自皱眉,和季燕然对视眼。
蛛丝银铃阵没有被触发,说明并无歹徒夜半闯入。
是这赏雪
“今天就好好歇着,也别管外头事情。”季燕然替他放好床桌,转身到隔壁收拾房间。先将地上炉渣碳灰清扫干净,又点新火盆,最后从柜子里翻出干净被褥,只是铺还没半,院子里却突然传来阵纷乱脚步声。
“云门主!”柳纤纤推门而入,“不得,又出事……咦,怎会是你?”
季燕然把枕头丢在床上,手还拿着扫炕笤帚:“出什事?”
柳纤纤:“……”
金焕也被这贤惠持家、勤恳铺床大好劳动画面惊惊,试探着问:“季兄,云门主呢?”
“哦对,你脚受伤,不过不要紧。”季燕然替他把茶端过来,“算,还是继续躺着吧。”
云倚风问:“昨晚毒发得厉害?”
季燕然点头:“你不记得?”
云倚风想想:“只记得最初全身冷到发颤,如同落冰窖,后来就什都不知道。”
“来时,你周身滚烫脉象大乱,险些邪气攻心。”季燕然看着他喝完水,又想起困扰自己整夜事,于是问,“先前是谁在替你疗伤?”
寸暗沉颜色。
惊悚而又绝望。
冰雪鲜红。
……
袅袅炊烟中,东方彻底露白。
季燕然答:“在床上,还没起。”
现场片死寂。
是吗。
幸而这时云倚风已经听到动静,裹着大氅推门出来:“怎?”
事情火烧眉毛,金焕也顾不得再猜测他二人关系,急急道:“祁冉小厮死。”
“没有谁。”云倚风回答,“过夜就好。”
季燕然手下顿:“没人疗伤,生生往过熬?”
“嗯。”云倚风把杯子还回去,下巴重新缩进温暖被窝,舒服地叹口气。
见他神情淡定,似乎并未将昨夜那蚀骨之痛放在心上,更无需旁人安慰,季燕然便也没再多言,独自去厨房取来早点,临走不忘多向玉婶讨盅槐花蜂蜜——毒发太苦,嘴里总得吃些甜。
云倚风笑道:“多谢。”
地上雪光反射进窗,亮晃晃地将云倚风唤醒。他撑着散架身体坐起来,想下床却微微愣,这屋中陈设与摆件……再低头,身上寝衣也明显大圈,胸口半敞,腰间松垮垮挽着系带,料子里夹绣精巧银线,是蜀中贡缎,皇亲国戚才能用东西。
季燕然出现在门口:“早。”
云倚风问:“昨晚是王爷替治伤?”
“否则呢?”季燕然把手中茶壶放在桌上,“先过来喝点热水吧,这就去厨房取早饭,你折腾夜,得多吃些才有力气。”
“多谢王爷。”云倚风掩住衣襟,下床想站起来,双脚刚触到地面,却又倒吸口冷气,“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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