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叫个香。
春日里花田被雷雨打满地残红,秦淮河上十八名舞姬同时起舞,宫里娘娘焚香祝祷,熏出来效果也没有此时厉宫主卧房香。
床上铺盖已经被全部换遍——因为出门没带多余床具,所以就还是用祝燕隐常用云丝被与锦枕,白得似雪,摸起来更是溜光水滑轻若无物。纱帐上绣着浅绿兰草,用玉钩整齐分在两旁,床头悬挂着几个绣着花安神香囊。踏凳上铺雪白皮毛软垫,还放有双软鞋,灯烛换成藏于暗匣中南海明珠。床尾还架个铜制香炉,熏香袅袅,淡而清幽。
祝燕隐坐在床边,满意地拍拍枕头:“过来。”
派江南恶霸即将搞洞房大好样貌。
不缺就是长辈,胖瘦高矮都有,他们怎疼,就怎疼你。”也不稀罕那个潘仕候,抱着他儿子过年去吧,就很气,越想越气。
厉随这回没有笑,他手还停在对方唇上:“好。”
祝燕隐心里稍微舒服点,把筷子递回给他:“那你多吃点,再找人重新收拾下你床铺。”
厉随不解:“为何要收拾床铺?”
“你受伤,要睡得软和些,不要再躺那硬邦邦木板。”祝燕隐站起来,“好好吃饭,其余事情别管。”
可能是针对潘仕候火还没消,祝二公子语调还是冲,看起来杀气腾腾,像是要找人吵架。
厉宫主:“……好,你换。”
祝府家丁抱着锦缎铺盖棉花褥子,整齐地列队而入,又整齐地列队而出,有条不紊。
忙活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吧,还不见结束。
厉随不得不去江胜临房中沐浴洗漱,单手擦着湿发在院中站阵,见屋里终于消停,才推门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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