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。”祝燕隐回过神,“让人给你弄点吃,吃完好早些休息。”
祝府厨子手脚麻利,蒸蛋羹煮汤面,还拌好三四个小菜,并送进来。祝燕隐也取副碗筷,陪他慢慢吃,外头还是很闹腾,各门派人来又走,不过门关,也就不关两人事。
祝燕隐吃筷子面,抬眼看看他。
夹筷子凉菜,又抬眼看看他。
厉随凑近:“怎?”
江胜临拍拍他肩膀,转身打开门。
潘仕候如释重负,赶忙带着神医回到隔壁,自始至终也没看眼屋里厉随。
两个时辰前在城外寒林中,那句相互依靠“幸亏有你”,所留下温度短暂到只有瞬。厉随单手握着茶杯,人懒懒向后靠在椅背上,视线却低垂下来。
蓝烟关上门,“砰”声。
厉随问:“谁又惹你生气?”
想起张参咬潘锦华事情,脸色顿时白:“这要怎办?”
“弄些清淤止血药粉外敷。”江胜临叮嘱,“咬得不浅,伤口这几天别沾水。”
厉随点头:“好。”
祝燕隐听得不放心:“清淤止血不沾水就行吗,是不是得弄些解毒药,毕竟潘锦华……还是小心为妙。”
“这几天直在研究张参尸体。”江胜临道,“他之所以会疯癫无状,是因为被药物侵蚀脑子,又曾泡毒浴强行扭转体内筋脉,以求在短期内功力大增。这法子只是阴毒邪门,但说咬口就能跟着疯,实在不大可能。”
祝燕隐心里有些不痛快,不对,是很不痛快。
厉随伸手过来,轻轻擦掉唇边点汤汁:“谁惹你,说出来,去杀他。”
祝燕隐气呼呼道:“潘仕候!”
厉随哑然失笑:“怎你们个两个,都看他不顺眼。”
祝燕隐放下筷子,带着那点赌气,那点心疼,道:“将来你随回江南,最
“还能是谁。”蓝烟拉过椅子,屁股坐下,“天蛛堂简直欺人太甚,宫主何必对他们百般照顾,看那老头心里压根就只有他儿子,哪里还有旁人。方才去请大夫,都说宫主被他儿子咬得流血,他竟点反应都没有。”
“亲儿子命在旦夕,他要担心就担心吧,人之常情。”厉随活动下筋骨,“又没事,去弄些热水来。”
蓝烟答应声,跑下去准备沐浴用具。
祝燕隐看着大夫替他包扎腕上伤口,虽说还是放心不下,但想起江胜临医术,又觉得没什可担心,可能真没事。
厉随问:“在想什?”
祝燕隐听得将信将疑:“可潘锦华不是活生生例子?”
“潘锦华究竟是怎回事,还得再细细研究。”江胜临道,“不过这咬伤确实并无大碍,也就比被蚊子叮严重点吧。”
正说着话,门又被敲得“咚咚”响,潘仕候听起来相当焦躁:“江神医,江神医!”
以及蓝烟声音:“神医都说潘少主不差这时,潘掌门何必急成这样。”
厉随道:“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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