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秦知律不语,他又小声争辩道:“人类文明本就快要消磨殆尽。自2122年灾厄降临起,人类自以为伟大坚守却直在寸寸让步,凌秋说,文明注定在灾厄中被磨灭。”
秦知律闻言却笑,他俯身吻吻安隅额头,“不,正相反,文明恰恰是在灾厄中进步。”
他说着起身,重新将投影调回那片光亮刺眼世界地图。
“曾经,原始人用长矛与彼此厮杀,后来变成刀剑,枪炮,导弹,病毒。科技与武器直在升级,但文明却从未进步。
“反而那场特级风雪之后,决定主城与饵城划分原则星火法案被当时9成人口投票通过,守序者们立下守序者誓约,第批大脑科学家在自己身上开始基因试验,到现
安隅抿紧唇,别过头去不应声。
秦知律压在他身上没有松开,那只滚烫手掌下下地抚摸着他头发,像在给什小动物顺毛。安隅脑子里乱糟糟,莫名地想到《超畸幼儿园》里章鱼人也总是这样哄兔子安,又想起秦知律有时候隔着屏幕戳21也是差不多动作。
秦知律安抚他半天才开口,“你……”
“不希望您消亡。”安隅却立即打断他,抬眸凝视,“送祂离开是人类心愿,不是心愿。不在意人类死活,更不在意祂,只在乎您,长官。”
秦知律长久地盯着他,“所以——你不仅拒绝杀死,也拒绝混沌体和秩序体融汇。”
大风雪毫无征兆地停。
准确地说,不是停止,而是凝固。
——那些纷飞碎雪片凝于空中,如果不是电子计时器还在正常工作,会让人错觉地以为时空也在此刻停滞。
秦知律愣会儿才忽然意识到什,猛地看向安隅,“什时候事?”
不等安隅回复,他又自言自语般地说道:“看来和典关于碎雪片来源猜测是正确……风雪是秩序体抵抗产物,但你竟然已经可以用意念操控这些风雪?”
“是。”安隅顿下,被他压得浑身有些酸,他向上拱拱腰,又认真地补充道:“是告诉您这件事,没有在征求您同意。不接纳您融汇,不管您怎想。”
“哪怕存在,会让这个世界所有生命陨落?”
“嗯。那与无关。”
“人类文明和情感也都将万劫不复。”
“知道。”安隅缓慢地眨着眼睛,“或许坦白这些会影响您对看法,但……长官,那些东西对而言还不如块面包干来得实在。”
安隅“唔”声,垂眸看着长官被他抓出褶皱衣角,努力平复下凌乱气息。
“风雪确实会因为状态波动而变化,但是抱歉,长官,还不能平稳地操控它。有时是可以,小规模地控制些风雪……但有时则完全不受控,比如……”
比如什,他也说不好。
秦知律望着他,却忽然笑声。
“比如现在,被气到哭,被亲吻,无法控制自己情绪时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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