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能真切地握到手套里手,用自己手指感受另个人手指,或许会更心安些吧。
秦知律顿顿,但没有挣开他,继续低声问道:“所以触发条件是濒死?”
“也许吧……”安隅咬下唇,又不太确定地摇头,“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机会再试次。”
话音刚落,秦知律却倏
安隅垂眸,“嗯,没想到您还记得。”
凌秋只是个普通人,可却好像总能预言他人生。甚至在死之前,他还最后启示他——敢赌上最后线生机人不会输。虽然那时凌秋已经意识模糊,非说是他从前让他提醒自己。
蒋枭忽然回头担忧地看向安隅,“您还好吗?连都后怕。”
“还好。”安隅神色平静,“幸亏反应过来。”
他没有对蒋枭提时间重置事,死里逃生真相只有秦知律知情。秦知律要求他严格保密切关于时间回溯能力,从前记忆回溯、眼下时间重置,都绝不能被黑塔知晓。
读权限,所以不知道发生什,只知道时间重置后,那个指标恢复100%。
安隅凝眉看着车窗。以百分比存在数据只有生存值,那代表在被重置时间里,他确实曾无限逼近于死亡。从温德突然进攻,到他折叠空间将对方弹开,而后那家伙二次攻击并真差点杀死他,再到时间被神秘地重置——这切都只发生在两秒内,太快,快到他甚至没有听见终端生存报警。
而被重置只有他和畸变者之间时间,秦知律和蒋枭都没受到影响。
只手从旁边搭上来,秦知律捏着他肩膀低声问道:“后怕?”
安隅回过神,缓缓摇头。
“发生瞬间,你能感受到时间编译方式吗?”秦知律用只有他们之间能听到声音问道。
安隅摇头,“太快,只感觉像被撕裂样……不,不是像,那是非常真实撕裂感,就像死亡样真实。”
皮手套覆上他手背,安抚地轻轻拍拍。
不知为何,被安慰时,安隅才忽然终于有点后怕。他恍个神,回神时已经反手握住长官手,隔着皮手套攥又攥。
有些遗憾。
在濒死那瞬,他确实曾被恐惧吞没——只有在那时他才明白,死亡真正降临和被恐吓濒死完全不同,0.1%生存状态和极限控制在1%也完全不同,他那时已经感到身体所有器官停止,意识深处甚至已明确自己死亡事实。
然而,滔天恐惧只发生在瞬间,当他预知到死亡已成既定事实,脑海里却翻涌起更为强烈反杀执念。
“很奇妙,长官。”安隅用手指隔着玻璃描摹着霜花形状,“刚才好像第次感受到勇气。或许因为最害怕事已成定局,反而可以无畏切,只忠于达成目。”
那双金眸忽然失神瞬间,他轻声道:“凌秋曾经说,他希望终他生,能教学会四件事……”
“面包,慈悲,勇气与爱。”秦知律注视着他眼神不自觉地有些柔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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