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声道:“长官,原来精神力也会有波动。”
秦知律“嗯”声,“看到。”
“您之前说过,当初是因为精神绝对稳定,才决定留下。”
“没错。”
“那现在,在您心里会贬值吗?”
“您知道,长官。”
安隅听着自己声线颤抖,他深吸几口气,喃喃道:“小章鱼人怎不在屏幕上?”
秦知律闻言好整以暇地“哦”声,“这个AI程序还有很多花里胡哨功能,在等你醒来时有些无聊,让养AI向它发封邀请信,结果真把它喊来,它现在在屏幕上。”
秦知律说着,随手截屏发送,几秒钟延迟后,那张合照弹出在安隅终端上。
垂耳兔安隅摆出桌丑陋面包招待客人,填满章鱼人每只触手。
耳机自动跳转到私人频道,秦知律低声说,“这次你进去格外久。”
久吗?
安隅其实觉得和前几次差不多,甚至要更短些。
“客观世界里,将近十分钟。”秦知律顿下,低声道:“你哭将近十分钟。”
“哭?”
上冰凉额头瞬,心中抽痛终于弱些。
安隅不理解自己为什要做这种于现实毫无意义事,最近他有些奇怪,常常做出自己无法理解行为。
或许他只是听不得长官脆弱,听不得他失望,哪怕是早已随着时间长河流淌而去他。
安隅紧紧拥抱着他长官,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会好起来,向你保证。”
少年秦知律呆住,许久才愣道:“相信。”
秦知律停顿两秒,“不会。”
他语气温和而笃定,“每次数值跌落,让知道你承受着何其沉重痛苦。而每次回弹,向证明,你意志究竟是何等不屈。”
“非要评价,只能说你次又次地
小章鱼人正面无表情地往嘴里塞。
安隅虚弱地勾勾唇,“其实您不喜欢吃粗面包吧。”
“还好。”秦知律语气自然,“以前确实不喜欢,但自从53区吃过后,觉得也不错。”
安隅点开上峰回传数据。
在刚才屏幕里,他精神力只在100%维持大概分钟,而后便跌到0,直到苏醒前瞬才恢复。
安隅错愕,这才看到终端上那张惨白脸布满泪痕。
秦知律声音格外温柔。
远隔万里,他只字不提任务,只安抚般地问道:“看到什,还是凌秋死吗?”
安隅停顿许久,“不是。是……另个人。”
秦知律有些意外,“竟然有比凌秋对你而言还要重要人?完全不知道。”
屏幕前,安隅安静地睁开眼。
所有屏幕陷入空前狂野错乱,钟刻脸在那些屏幕上乱窜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耳机里已经吵闹得听不清任何个人说话,他缓缓举起终端,转接到尖塔屏幕上,看到自己在远程监控中特写。
目眦欲裂,红瞳胜血。
那是种沉寂而惊悚愤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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