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隅小心翼翼地趟过那些脏污,出门时,离流明远远地,低声道:“长官,还是觉得活着更重要。”
私人频道里传来声无奈低笑,秦知律像是忍许久,摇头叹息道:“就知道。”
安隅淋在雨中,语声很低,却透露着坚决,“没有什比生存更重要。”
他顿顿,问道:“您最看重又是什呢?”
“守护秩序。”秦知律毫不犹豫地回答,又问他,“你只是单纯地渴望生存吗?还是有想做事?”
流明眼中空茫褪去,冷笑声,“见惯就该麻木不仁?”
那双眼眸坦荡犀利,咄咄逼人地瞪着炎,炎摇头,“当然不是,只是在这个世道上,共情太过只会徒增痛苦。”他顿下又看向对着怀表发呆安隅,“不过悲悯也在所难免,安隅纵然社会性淡漠,也在替钟刻遗憾吧。”
安隅猛地回过神,“啊?”
他愣会儿才点头,“确实遗憾。很难理解他,做手术有30%概率活着,他竟然放弃,这不是找死吗?”
流明突然懵瞬。
存值切正常。
他缓缓起身。新衣服沾染脏污,尽管不可能擦干净,他还是用块纱布沾着酒精轻轻擦擦。
“你对着他发什愣?”流明忍不住问。
安隅摇头,他还没对黑塔汇报过记忆回溯这项能力,长官似乎也默契地替他守口如瓶。
耳机里忽然传来秦知律声音,“不要透露你记忆读取能力。”
安隅思索很久。
从来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,如果凌
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安隅,“在这个世道上还能坚守艺术是多可贵,失去双腿难道不等同于杀死梦想吗?”
安隅“啊”声,“是很可怜……但梦想能和活着比吗?”
流明震惊,“活着能和梦想比?”
安隅被他吓住,没再吭声,停顿片刻才道:“好吧。去取回节拍器吧,再试试。”
只这会儿,四楼人已经死光,外面也不再有嘶吼,整座医院成间巨大停尸厂,遍地都是融在起脓血和肉糜。
安隅顿顿,摇头道:“没有发愣,他跟说几句话,声音太小,你们听不见。”
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,长官对上毫不隐瞒他空间和时间加速能力,但涉及到时间逆行,哪怕只是意识层面,长官也好像直在有意识地替他遮掩。
安隅把看到记忆简单概括下,编成劳医生对他说话同步给大家。
秦知律在公频里说道:“刚刚查询到,钟刻是上波瘟疫最早感染者之,最终死亡原因是瘟疫引发其他恶性感染。在死前接受过次截肢手术,切掉右膝以下部分,但截肢并未能遏制感染蔓延,他拒绝第二次截肢手术,并在拒绝后第二天死亡。”
众人陷入沉默,流明动动嘴,似乎想说什,却又把话咽回去。炎看他会儿,轻轻攥下他手,在他抗拒前又迅速松开,轻声道:“你在饵城长大,见过悲苦应该比这更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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