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隅满手满身都是脓血,但终端显示他生
“那……”少年轻轻叩着表盘,“如果不截肢,还能活多久呢?下个月要开第场小型演奏会,大灾厄以后,34区再也没有这样活动,附近小孩子都很期待……”
劳医生吞口吐沫,轻轻摇头,“撑不到……”
“那……七天呢?快话,七天足以筹备演奏会召开,求您……”
“抱歉……”
“五天?您想尽切办法,吊住命行吗?”
他眉头紧锁,翻翻最新化验报告,许久才道:“抱歉,感染还在蔓延,截断范围要扩大,可能要全切。不仅右腿,左腿也……”
“全切?”少年愣下,“可还要踩钢琴踏板啊。右腿截肢还有左腿,可如果左腿也……”
“很抱歉。”他深吸口气,回避开那个震惊眼神,“但如果想活着,只能搏最后线生机。”
少年头缓缓垂下来,头发遮住侧脸,许久才道:“听说,药剂已经生效,这场瘟疫有救。”
“是。”
然觉得面前金眸仿佛有种独特吸引力,让他不由自主地望进去。
视野逐渐模糊,他幻觉般地觉得那双澄澈金眸正在被鲜血填充,赤色氤氲着,在那双眼眸中描摹出他自己轮廓。
写满无法拯救病人无力与悲痛。
“劳医生!新药剂组合奏效!腹水抽出后没有反复,血生化指标正常,粒细胞下降!”
“劳医生,们已经向主城申请药物支援,最快批今晚就会到,34区有救!”
“48小时,最多。”
“这样……”少年激烈语气平静下去,他紧紧地将怀表攥进手心,纤细链子几乎要被攥断。许久,他喃喃道:“那能劳烦您替把……”
话未完,意识深处剧烈震颤让安隅猛地抽出思绪。
劳医生双眼已经爆出脓包,眼球被挤爆,打断他记忆获取。
他愣怔间,紧握着他那只手撒开,那具似乎直在和什东西对抗身体终于软塌下去,静静地,融化在血泊中。
“可……”
“抱歉,你感染得太早,并发症严重,现在要你命已经不是病毒。”
室死寂,少年从怀里缓缓掏出块金属怀表,那是块古董表,指针走起来沉重但清晰,发出咔咔声响。
“那,如果截断两条腿,定能活吗?”
窒息感爬上劳医生心头,他像被什扼住喉咙,许久才喃喃道:“抱歉,孩子,只能说有30%存活概率……但这只是统计,统计在个体身上没有意义,生或死旦发生,就是100%。”
“劳医生,多亏您……”
“劳医生,孩子没事,真很感激……”
他快步路过那些报喜和感恩人,眉头紧锁,直接进入重症病房。
病床上躺着个二十来岁少年,右腿大腿吊起,膝盖以下部分却已经消失不见。
“劳医生。”少年冲他虚弱地勾勾嘴角,“指标还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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