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栏杆撞击声让人心惊,安和流明不自觉地加快脚步。到下间,扎羊角辫小女孩正在对着镜子练习微笑,她深吸口气,猛地咧开嘴角,“嘻”地声,但紧接着,笑意从那双童真眼中撤退,她面无表情地透过镜子看着门口几个人。
安果断转身,边走边用力拽拽兜帽,又捋捋胳膊。
安隅从头看到尾,平静地打量着那些精神错乱病人——有数米粒,脸贴在破溃皮肤上观察,趴在地上痛苦地回忆着过去写日记,还有位“诗人”高声朗诵“当快乐消失”,只有这句,反复循环。
走到最后间门外,秦知律问道:“怎想?”
“超畸体行为逻辑很简单。”安隅垂眸看着地面,“杂货铺老板绳子比喻很贴切,快乐时光会被它掠夺,痛苦遭遇会被重置。那个东西平等地恨着34区所有人。”
炎跟在身后笑声,“角落意外地温顺啊。”
秦知律从容道:“也有不听话时候,发作起来很疯。”
“哦?”炎瞟流明眼,“从前确实没想过你会收监管对象,所以很难想象小朋友不听话时,你会怎办。”
秦知律道:“随着他。”
流明转头瞥他眼,眼神冰冷而挑衅。
:“但您能停止随时读取和AI聊天行为吗?”
“真在玩章鱼?”刚在办公桌后落座秦知律挑下眉,淡道:“没读,诈你。”
安隅:“?”
医院后门进去是堆杂物过道,安和他记录球正停在过道门口为难。
门之隔,人声鼎沸。
“也不是所有人。”流明忽然回头看着他,“走廊上那些排队看皮肤病,也有几个身上带伤,但已经结痂。虽然所有人都失去时间信息,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要承受额外折磨。”
秦知律“嗯”声,“根据信息检索,出现严
楼道里也塞满人,男女老少坐在地上,时不时在身上抓下,像在抓看不见虱子。
直到四楼,走廊才回归寂静。
安隅沿着走廊头,间间地路过那些病房。
病房里,个老头子在用筷子错乱地敲击着床栏杆,呆滞道:“秒、十秒、八秒……”
隔壁病房传来歇斯底里尖叫,壮汉撕扯着脚上溃疮,几个护工死死抓住他手脚,用约束带绑在床架上。那人仰躺着向上挣,带着整个床架在地上弹跳,“不是说伤口是自己撕开吗!撕给你们看啊!满意吗!”
整个大厅塞满人,队伍圈兜圈,安隅捋着看半天才发现绝大多数人都在排“皮肤感染科”。他将视线掠过人群,没发现他们皮肤有什异常。
秦知律提醒道:“最早批被认为精神异常在四楼。”
安隅犹豫下,“可这些人……”
秦知律道:“群体爆发皮肤病确实不对劲,但暂时看不出和任务关联,先放放。节外生枝不可避免,你要学会专注核心。”
安隅转身向楼梯间走,“好,长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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