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隔着不远不近距离,在那簇轻微波动烛光下对视。
“不祥,就像样。”安隅望进长官那双漆黑眼眸,轻声道:“也像您手样。”
幽暗空间中,那双金眸却被衬得更透澈。
有那瞬,秦知律觉得自己注视不是对眼球,而是星光晖,是某个庞大东西诞生之际留存下小小印记。他恍间脑海里响起从前声音,十六岁他在回答心理医生温柔提问时,看着自己手,轻声道:“罪。”
这双手,这根扣动扳机右手食指,送走太多生命。那些畸变生物,意志弥留人类,那些倒在警报声中守序者,他父母,还有妹妹……无数鲜血与命运在指尖纠缠,而在无数次重新上演选择前,他都冷酷地扣下扳机,斩断切。
秦知律:“……”
安隅谨慎道:“现在看来,应该有点用。”
“中。”秦知律问。
安隅叹气,“因为些错误操作,这次没有。”
秦知律没吭声,安隅偷觑长官脸色,隐隐觉得长官陷入种无语情绪中,连忙说,“典也建议先把书留着,说不定以后真会因为它发达。”
安隅很自觉地搂着章鱼玩偶占据沙发。
陈念蜡烛放在床头柜上,借着微弱烛光,秦知律把手套从盒子里拆出来。柜子里常年备着几叠新手套,手上那双就是今天才新换上。
他不动声色地换上监管对象送他这副,却敏锐地察觉出丝不同。
右手食指指腹处似乎有层轻微凸起纹饰。
他将手指伸到烛焰旁,注视着那片小小雪花。
安隅低低说话声把他思绪拉回晃动烛焰下。
“您告诉过,这些伴随畸变降临东西其实不是雪,每片酷似雪花东西中都有科学无法破译频率,也许那里藏着个无法探及时空吧。凌秋总是说,每当睡着,世界上就有某个地方遭受风雪侵袭,会有畸种,所以得把自己藏好,不能被别人发现是个不祥家伙。那时不太服气,但现在,53区
“离诗人远点,黑塔总觉得他不对劲,只是直没找到异常点。”
秦知律将另只手套拿出来,发现小雪花只有右手食指有,左手则是只普通手套。
“为什选择雪花图案,便宜?”
安隅轻轻摇下头,“因为雪被认为不祥。”
秦知律倏然抬眸。
“工作人员说,同样风衣和手套您有很多。所以做个记号,以免日后您想不起来还过您送衣服礼。”安隅顿顿,又低声补充,“这个定制450积分。”
秦知律用没戴手套左手摩挲着右手食指那枚雪花,“如果没记错,高分子材料衣服,整整送你6套。”
“知道。”安隅有些不自信地挪开视线,“最近从诗人那里买很贵东西,等面包店多赚些钱,再多给您买几副吧。”
“买什?”秦知律随口问。
“本教人中彩票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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