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堂到处都散落着诗集,有种浪漫凌乱感。诗人翻找许久,终于将本没有名字诗册握在手里,回头望向窗外,轻道:“总是能在苍穹上看到大团波动破碎红光,你能看到吗?”
安隅茫然地看向外面——那只有片干净夜空。
诗人笑笑,“无妨,就当是写诗写魔怔吧。那些汇聚破碎红光越来越壮大,但几天前,东南角那几团忽然融在起,不再乱动,也为此舒心不少。”
他语气微顿,“在它们背后看到枚齿轮轮廓,是齿轮延伸出制动线束缚住那些红光。”
安隅很少遇见会让他想要聊上几句人,可惜
他走向人群中个高大男人,那人穿着华丽黑绸衬衫,袖子挽起,结实手臂上盛开着大片黑蔷薇纹身,气势逼人。
安隅只瞟眼就收回视线,继续观察着诵台后诗人。
诗人就像笼罩在层雾后,朦胧温和,毫无攻击性,让他罕见地觉得舒服。
摆渡车上,小女孩读那首诗应该就是他作品。
察觉到他视线,诗人放下手中东西,朝他走来。
没有片雪花会消融,正如每分思念都将永远留存心中。那,主城晚安。”
安隅品味着最后句话,“没有片雪花会消融……”
秦知律道:“人们用消融与否来分辨正常风雪和灾厄风雪。那些伴随灾厄而来雪片永不消融,逐渐凝成白茫茫雪原,笼罩住穹顶之外世界。大脑做过很多次采样,每个碎雪片都被检测出混乱频率和能量波动,但无法拆译。因此雪只是个象征名字,那根本不是雪,没人知道那是什。”
安隅听得有些出神,凌秋从来都只教他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活着,却从未像长官样告诉他这个世界究竟是怎样,以及,应当是怎样。
人群开始散去,那些衣着体面主城精英虽然红着眼眶,但神色已经恢复平和从容。
“好像第次见到你。”他优雅地微笑,“叫眼。请问,该怎称呼?”
“安隅。”
“很特别名字。”诗人注视着他,“你眼睛让人感到平静。正好,可以帮拿几根蜡烛吗?想上塔顶找本诗集。”
“好。”
安隅从地上拾起两根没有刻文蜡烛,跟在诗人身后,步步攀上那环形台阶。
安隅举头环望高旷教堂塔顶,“凌秋说,主城充满理性,原来也会有宗教吗?”
秦知律摇头,“这只是自开解,算不上宗教。主城从不比饵城轻松,极致高压让人们需要随时随地寻求开解,所以诗人在主城声望很高。”
安隅闻言看向诵台上那道纤细柔和身影,“那除找他开解,还有真正宗教吗?”
“主城禁宗教。绝对理性,绝对价值,绝不辜负。这是主城使命。”秦知律顿顿,“知道饵城遍地宗教,潦倒苦痛生活确实需要信仰依托,因此上峰从不插手。”
秦知律话音落,忽然道:“你等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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