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食不知味,没吃几口就撂筷子,睡得也不踏实,做整晚莫名其妙梦。第二天中午昏昏沉沉起床,想去厨房里看看,却见刘婶正坐在院中整理着食材,青菜碧绿挂露水,肉也新鲜,墙角胡乱堆七八只鸡鸭,只比只肥。
“夫人,你怎来后厨。”刘婶赶忙丢下手里活,“这里乱七八糟,小心弄脏衣服。”
“……今日是谁去买菜?”
“啊。”刘婶道,“夫人,正准备收拾好去前院找你,今天怪得很,市场上那些人像是终于吃对药,突然就热情起来,尽挑好东西给咱们塞。”
宁夫人听得皱眉,事出反常必有妖,没道理全城人都在夜之间睡醒脑子。她拎着佩剑出门想去探究竟,结果恰好遇到对面酒楼伙计,对方将她请进雅间,压低声音道:“宁夫人,这是几位小公子主意。”
宁夫人回到家中时,厨房灶膛里已经只剩下余温,饭菜在桌上盖着,谢员外问她:“又去哪里?”
“河边。”宁夫人用湿帕子擦手,“阿刃小时候经常往桥洞里钻,今日突然想起来,便去看看那到底是个什地方,结果还真挺安静,坐个时辰也听不到句人声,小崽子挺会挑。”
谢员外道:“你若是想静些,咱们不如去乡下。”
“去乡下做什?谢府虽说不大,可也有二十几口人,你若是走之,放他们独自在城里,岂非更叫人欺负去。”宁夫人坐在桌边,柳眉竖,“况且你以为乡下就没有闲言碎语吗,到时候要是话更难听,又当如何?”
谢员外提壶斟茶:“这不是看你整日烦心,所以才随口提个建议。反正是不怕那些闲话,爱说就由他们去说,那些人被阿刃压十几年,再不抓紧机会出气,怕是会憋出毛病。”
主意也是在城里传谣言,传谢刃此番并非真正叛逃,而是受曜雀帝君之命,要装出叛逃金殿落魄模样,
宁夫人白他眼:“都被挑衅到家门口,你倒是想得开,今日若不是,那些人还不知道要如何欺负刘婶。”
“欺负刘婶,是因为他们没本事欺负别人,所以只能挑软柿子捏,往后这买菜活,不如安排给人高马大老钟去做。”谢员外拍拍她手臂,“忍过这段时间吧。再闲人也有自己日子要过,总不能天天盯着咱们说三道四。”
“忍”这个字,原本是同谢府没有半文钱关系,谢刃横行四处自不必说,宁夫人也是火爆脾气,至于谢员外,虽然看起来直乐呵呵,损人功夫却不低,家三口在杏花城里堪称无敌。
但今时不同往日,虽说曜雀帝君暂时没有为难谢府,看起来也信他们“不知儿子去往何处”说辞,不过长远会如何,谁又能说得准呢?更不知暗处还有没有眼睛在盯着杏花城,风声鹤唳,风口浪尖,风雨如晦,多低调谨慎亦不为过。
宁夫人叹气:“罢,只盼着阿刃与小雪能平安度过这劫,别都不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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