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啷声,菜刀从纸包里散出来砸在地上。
江沉瞬间怒,“你买菜刀不说声!包这严实,存心吧?”
千梧掌心横着道刀口,不算深,但仍旧鲜血淋漓。
画家手纤细娇贵,从前连切个水果江沉都不让他上手,更何况空手握白刃。
江沉脸黑得可怕,走过来看见千梧淌血手,回眸看着辅田,眼神当真要杀人。
上午大太阳出来,院里有些晒,老头干会觉得热,把外褂脱。又干会,索性把刀也摘下来,放在近手边柴桌上。
“你们帮帮忙?”他看眼院里坐着两位大爷,“牛乳都喝,帮起收拾收拾?”
“……”
早知道还要做苦力,千梧绝对不会喝那碗寡淡注水牛奶。
正琢磨如何推辞,江沉却不动声色拉下他手。
声,似乎懒得搭理邻居,对千梧说,“你们找吗?”
“嗯。”千梧不提刺客事,只说道:“每天都在死人,心慌,来你这坐坐。”
“听说。”辅田闻言叹息声,“谁能想到会成这样,今天又是月曜日,今晚又会死个镇民。”
他边碎碎叨叨地念着边拾掇买回来东西,“你们进来吧,噢,刚买回来牛乳你们喝些吧。”
千梧下意识回头看向壮汉,却见壮汉脸扭曲得变形,气鼓鼓地踢门回去。
辅田老头明显也吓跳,站在门框里哆哆嗦嗦道:“给忘,太不好意思,那个,家有药粉和裹伤布,帮你包扎下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千梧蹙眉忍痛,对江沉道:“回去找钟离吧。”
江沉嗯声,“但总得先包下,去跟他拿纱布。”
千梧只得点头。
掌心伤口很痛,直袭扰着神经。千梧很少手受伤,吃不住痛,又出于画家对手宝贝,焦虑到极点。他站立不安,只得在院里缓缓地走动。
千梧然,“收拾什?”
辅田撅着屁股在屋里搬酱菜坛子,“剩下两兜都是碗碟,你帮拿到厨房灶台上去,喏,就右边那小屋,把那些废纸都抽掉啊。”
兜子里不仅有碗碟,还有些放油盐瓶瓶罐罐。江沉手不方便,千梧就自己个人搬两趟。
最后兜子见底,里面还有个用纸包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形状东西。他伸手拿出来,沉甸甸。
“这什……啊”千梧掌心突然痛,猛地撒开手,脱手瞬间才明白过来。
江沉道:“你和邻居关系不太好。”
辅田嘿嘿乐,“仇富嘛。像这种能说会道赚大钱人,奥,又有把神刀傍身,他能不嫉妒吗?”
这人还不知道自己撒谎露馅,边说边晃晃腰上挂着刀。
千梧看眼那布满大裂缝粗木刀鞘,默默咽下到嘴边拆穿他话。
辅田买不少东西回来,大号纸兜子院里摆七八个,也不知道他个人是怎拎回来。他把里面东西分别拆出来趟趟往里屋摆,千梧和江沉就坐在院里看他收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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