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国最年轻少帅难以置信地皱起眉,扭头
千梧很平静,黑白分明双眸里甚至有些悠闲。他亲手烧自己所有画,却仿佛什事都没有,两只脚搭在对面床上,边画画边轻轻晃着。
很多时候,江沉会觉得自己生也不能完全将眼前人看透。
哪怕他们从小起长大,亲密相拥,分分合合,能在生死刻用眼神洞悉彼此决定。
他仍无法彻底读懂千梧,没有人能彻底懂千梧,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无法。
江沉出神间,忽然听到声愉悦轻笑。
他说着转身走向长廊另头浴室,进去反手关上门。
片刻后,哗啦啦水声响起。木板浴室门不够密封,湿热水汽在走廊两端慢慢弥散,散到中间又融在起。
江沉单手掀起衬衫和背心脱掉,看着水雾朦胧镜子里。
副本里无非两天,本就锐利坚毅轮廓又瘦削些,显得那双眼眸更沉毅犀利。
年轻帝国指挥官洗去脸上血痕,刮掉下巴上淡淡胡茬。他用清水淘湿衬衫拧干,五分钟后,穿着背心和军裤军靴从里面出来。
他画,连点基本食水都没有放。
千梧从屈樱那份里讨到瓶冰丝丝牛奶,咬着吸管踏入船舱。
没有往昔之门,也没有离岛票,船夫说,下个副本应该很快就会降临。
钟离冶把昏睡彭彭背到船舱里,说道:“左右两个浴室,你们先洗吧,看着彭彭等他醒。”
屈樱闻言道:“江沉千梧先吧,想个人静会。”
千梧把喝空牛奶瓶随手搁在桌子上,笔尖下人像轮廓已成型,正是裸着上半身江沉。笔尖停顿在完成最后笔,是江沉右臂三角肌。
江沉敏锐地发现,比左边稍微括些许。
千梧被画逗笑,笑得眯起眼,搁下铅笔忽然抬头向他望过来。
“直想问,你怎右边比左边大点?”
江沉懵足有五秒钟。
肩头和胸口瘟疫伤痕早已不见踪影,皮肤光洁紧实如初。黑背心掖在裤子里,腰上系着军部宽厚牛皮腰带,背心下肌肉轮廓随动作轻轻起伏。
江沉发梢上还滴着水,厚重军靴踩在木头船板上吱嘎吱嘎地响,对面浴室门已经开着在散水汽,他走近千梧那间舱栋附近,稍微放轻脚步,安静地走到他门口向里看眼。
年轻画家刚刚从尸堆里爬出来,洗去浑身污血。
他穿着套干净柔软衣衫坐在床上,边用铅笔在纸上勾勒,边啜着冰牛奶。
隔着段距离,江沉似乎都感受到凉丝丝带着甜味牛奶在舌尖蔓延开味道。
江沉点点头,见千梧径直向右手边浴室走去,脚步有些犹豫。
“怎?”钟离低声问。
见江沉不回答,他又把声音压低,“你们两个不是已经和好……”
“他可能想个人待会,静静。”江沉语气少见地有些不确定,望着千梧背影走进浴室,许久才轻叹声。
“让他先自己待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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