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里闹鬼,家家户户都是太阳下山就关门,牟翠花也不例外,但她有个儿子正在外乡做工,保不准什时候就会回家。
“正睡得好,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叫娘,以为是栓子回来,稀里糊涂起来去给他开门,结果就见女鬼正在天上飘
阿宁手脚麻利地替她扎针,这时有个官军小头目模样人过来询问高林身份,听闻他们只是南行路过怀贞城,便道:“这城里正在闹鬼,几位少爷倒是胆大,这种情况还敢往外跑。”
高林瞥他眼:“家公子是大夫,专门从阎王手里抢命,倘若怕鬼,也干不这活。”
正说着话,梁戍与柳弦安也走过来,那小头目见他二人长相与气度,心里暗自吃惊,倒也没再说话,态度也恭敬起来。柳弦安蹲下,两指分开那大婶眼皮看眼,道:“惊惧之症,她是被吓昏。”
“这……又看到女鬼?”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。
“八成是吧,这牟大婶胆子也不小,吵架就没输过,般人还真吓不晕她。”
城中所有火把都去追那凄厉惨叫,有几户人家屋里原本还亮着灯烛,此时也“扑”下吹灭,除官兵脚步与叫喊,整座怀贞城里再没有丝人烟气。
梁戍在外敲敲:“有没有被吓到?”
柳弦安心跳砰砰地打开屋门,瞥见几名护卫身影正闪即逝。
“高林已经带人过去查探。”梁戍道,“见你房中灯火还亮着,就过来看看,没事吧?”
“没事,就是有些心惊。”遇到这茬事,睡是没法再睡,柳弦安便问,“能不能过去看看?”
“哎哎,醒醒!”
牟翠花虚虚地“哎呦”几声,将眼皮睁开,只见眼前明晃晃金灿灿团亮光,嘴角登时抽搐几下,周围人赶紧叫她名字,免得又昏厥过去。小头目取水给她灌下去,牟翠花缓半天,勉强撑着坐起来,柳弦安也想凑过去看,却被梁戍伸手挡着,侧首道:“这大婶现在本来就不大清醒,再看着你,怕是会当真以为自己已经登天见仙,就站这儿别动。”
柳弦安:“……”
那也可以。
两人站在人群里,听小头目问话。牟翠花掐着大腿,声音发颤地说:“见鬼,是真见鬼啊,就是老万家闺女,浑身都是血。”
梁戍笑:“自然能,外头冷,先穿件厚些衣服。”
阿宁对此倒是没什意见,他在出门时还拎个小药箱,不管是人是鬼,能叫出那嗓子,八成受伤不轻。三个人骑着两匹马,路前往城北查探究竟,官差们正聚集在片空地树下,还有人在招呼:“快快快,去请马大夫!”
柳弦安道:“去看看。”
阿宁翻身下马,路小跑:“病人在哪,就是大夫!”
他少年人声音清脆,所有人便都循声看过来,纳闷城里什时候多这个外乡客。高林也在现场,他将阿宁带到树下,道:“方才叫唤应该就是这大婶,满头虚汗,昏得喊不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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